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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暢通,沒遇見丁點兒障礙。
沈明儀反而有些不安:「西戎守城這麼鬆懈嗎?就算是慶功宴,也不能連個士兵都不放在這裡吧?若是萬一有人偷襲……」
「先別說話。」陸承堯忽然打斷她。
不會吧……?
沈明儀神色惴惴地看著他。
陸承堯凝神聽著動靜,身體繃緊蓄力,是防備的動作。
聲音在寂靜的環境裡無處遁形。隱隱傳來馬蹄聲,由遠及近,腳步聲和馬蹄聲十分雜亂。
陸承堯凜聲道:「跑!」
他拔步就跑,沈明儀愣了下,也趕緊跟上。
葉老將軍在顛簸中清醒過來,馬蹄落在地上的震動傳來,上過戰場地都能隱約推測出來人幾何。
葉老將軍斷斷續續說:「把……放、放下……你……走……」
陸承堯將他的話拼湊完成:把我放下來,你自己走。
他將葉老將軍又往背上送了送,把人牢牢背好,沉聲道:「一起回去!」
他是為救人而來,斷沒有將要救的人撇下、自己全身而退的道理。
「小陸!」葉老將軍動了氣,妄圖以餘威震懾他。
可他如今身受重傷,中氣不足,聲音幹啞地幾乎沒有半點兒威懾力。
陸承堯:「將軍勸不動我,不要白費力氣。我一定會把你全須全尾地帶回西境。」
「今天誰都出不去!」
街道中湧出來西戎計程車兵,披堅執銳,將陸承堯一行人團團圍住。
薩爾勒高坐馬背:「本將軍早料到你不會束手就擒,廣平城四處通道都安插了探子,固若金湯,哪怕是隻鳥都飛不出去。」
陸承堯轉身和他對峙,將葉老將軍在背上固定好,平靜道:「放馬過來。」
「蚍蜉撼樹,不自量力。」薩爾勒轉動著手腕,這個漢人滿腹壞水,也有兩把刷子,可如今是在他的地盤,就憑一個人,還想扭轉乾坤?他可惜地笑了聲,也不在乎落下以多欺少的名聲,一抬手,士兵蜂擁而上。
陸承堯單手執鞭,一手鞭子,舞的虎虎生風。
自來西境以來,沈明儀只見鞭子抽人,還是頭一次意識到,原來鞭子還能用於作戰!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數不清的手,陸承堯的鞭子將一個士兵攔腰捲起扔出,一人帶著數人倒下。沈明儀還未來得及喝彩,就見他身後計程車兵握著□□直刺過去。
沈明儀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尖聲提醒他:「小心後面!」
陸承堯側身躲過去,尖刀從他腰側劃過,繫著葉老將軍的繩子鬆散開,他又飛快將人摁住。
只剩一隻握鞭的手還在退敵。
沈明儀看的心驚肉跳,想要上前去幫他,可一穿過士兵,又感到身上撕裂似地疼痛。
還是不行。
她不能人沒幫到,反倒把自己搭進去。
沈明儀急地跺腳。怎麼辦!廣平城如今是西戎的地盤,她又是除了陸承堯沒人能看見的狀態,想找人幫忙都……
不對!沈明儀腦子裡猛地蹦出被困監牢的人,一咬牙往監牢跑去。
不管那人存著什麼心思,人命最緊要。
她用著全部的力氣往監牢跑,不管三七二十一,穿牆掠地,把正在秸稈裡打瞌睡的紀斯年喊起來:「你快醒醒……」
「誰啊……」紀斯年捂著耳朵翻了個身,嘟囔著,「擾人清夢罪大惡極。」
「是我。」眼看著紀斯年砸吧砸吧嘴又要睡過去,沈明儀二話不說,上手去捏他的鼻子。
「哎呦,疼。」紀斯年哀嚎一聲,睜眼看見沈明儀,連連告饒,「姑奶奶饒了小的吧。」等沈明儀鬆開他,紀斯年摸著鼻子,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