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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掙軍功,如此才能擺脫只會仗勢欺人的繡花枕頭。」
「……」
陸承堯只覺耳邊蜜蜂一樣,嗡嗡不停。身體上的痛感潮水般襲來,耳邊的聲音就格外惹人厭煩。
剛一進帳,他就頓住腳步,打算讓纏著自己的「女鬼」噤聲。
沈明儀踩著陸承堯的影子,亦步亦趨。
仗著自己能穿身通牆,路也不看。
一時不察,猛地撞上一堵肉牆。
背後縱橫交錯的傷痕被她一刺激,疼痛鋪天捲地席來。
陸承堯緊咬牙關,企圖抵擋。
無果,腦子裡繃緊的弦當即斷裂。
沈明儀揉著鼻樑,眼睜睜看著頂天立地的身軀,轟然倒下。
第4章 西境
陸承堯不慎被撞,膝蓋一彎,直挺挺趴下。臉朝下,切切實實和地面來了場親密接觸。
「咚」的一下——光聽聲音都替他疼得慌。
沈明儀「嘶」的一聲,手忙腳亂去扶他,連聲說對不起,也不管他聽不聽得見。
陳束的鞭子帶著倒刺,勾的他後背皮肉模糊,幾乎沒有可以落手的地方。
沈明儀試探著碰了下,剛摸到肩膀,就感覺到他無意識顫了顫。
沈明儀再不敢碰,無從下手,只能託著他的臉調整姿勢,露出嘴唇和鼻子,以免呼吸不暢。
傷得重,肯定要上藥。他骨頭硬,拒絕軍醫,可他如今昏迷,傷口不清洗又怕化膿,她也就只能和他接觸,叫不來人。
沈明儀操碎了心,託著下巴環視一週,看到角落裡的小瓶子,計上心頭。
陸承堯再醒來,第一感覺是兩側肩膀疼的厲害,好像被人硬生生掰折過一樣。
動了動手指,才發覺右手裡虛握著一個瓷瓶。他認出來,是王鐵柱送來的傷藥。
察覺到左臂被掰到身後,他不甚清醒地想,難怪肩膀疼。
剛一掙扎,卻遇到阻力。
「乖哦,不要亂動,碰到傷口會疼呢。」語氣溫溫柔柔,跟哄小孩似的。
陸承堯內心嗤笑一聲,神臺清明。手腕一翻,反扣住沈明儀,將她腕骨釘在地上。
沈明儀蹙著眉,委委屈屈:「你輕點,疼。」
陸承堯直起身,轉頭看過來,無視她蓄著淚花的雙眼,聲調冷漠:「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軍營?」
他的力氣極大,沈明儀覺得自己手腕的骨頭要斷了一樣。
陸承堯見她不出聲,收緊力道,又問一遍。
「你小點勁兒。」沈明儀皺著臉,眼角擠出兩滴淚,「我又跑不掉。」
陸承堯將信將疑地卸了六分力道。
沈明儀騰出心思,朝他確認:「所以你能瞧見我?也能聽到我的聲音?」
「少廢話。」陸承堯作勢使力。
「我說我說。我叫沈……」沈明儀和皇帝訂婚時曾昭告天下,這個名字流傳度太廣。既然她已經死了,再用這個名字嚇人總歸不好。
稍一停頓,她說,「沈安安,平安順遂的安。」
「你怎麼來的軍營?」
沈明儀:「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我明明死了,卻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死了?」
沈明儀一臉認真的「嗯」了聲,「大概就是話本里人死魂存的狀態。」還貼心給他舉例子佐證,「你被陳束欺負的時候我也在場,但除了你並沒有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
「欺負」這個詞有點兒刺耳。
陸承堯抬了抬眼,又問:「你一直待在軍營裡有什麼目的?」
「我一點兒也不想待在軍營裡。」沈明儀覺得自己好冤枉,就差指天發誓以證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