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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堯垂眸收好玉佩,聲音毫無起伏:「不必了。」
魏則懶洋洋起身:「不要也好,沒有那些累贅更方便趕路。起來跟我走吧,外頭都打點好……」
「我說不必了。」陸承堯又重複一遍,聲音冷的像是寒冰,「我不會離開,也不需要你的援手。老將軍的遺願我會完成,不管是西境軍,還是西境的百姓。」
「憑你?」魏則轉過身,居高臨下看著陸承堯,眼睛裡的輕視不加掩飾,「你自顧不暇,連監牢都出不去,談什麼西境軍?信不信如今我能輕而易舉讓你魂歸西天。」
「那魏將軍便試試,」陸承堯對上他的視線,眼神堅定,毫無畏懼。在魏則的逼迫下,陸承堯依舊面不改色,冷淡的聲音更似凝了層寒霜,「看看是將軍先將我碾死,還是我先制服將軍。」
雙方的視線在黑暗中無聲廝殺,一個狠厲兇絕,一個冷硬如冰,互不相讓。
好半天,魏則率先收了視線:「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如何取代陳束,收服西境軍。」
監牢中的對峙沈明儀一無所知,她剛從層層看守中找到許今瑤。
見到沈明儀,許今瑤驚喜過望,連被盯梢的憤怒也煙消雲散,拉著她喋喋不休。
沈明儀極有耐心的聽著。
聊著聊著,許今瑤忽然感嘆:「雖說陸承堯性子冷了些,可對你是真用心。」
「嗯?」沈明儀不解,「何出此言?」
許今瑤語出驚人:「知道要打仗,故意將你趕過來和我去上川,不就是怕你受傷!」
第15章 洪流
許今瑤得知要打仗,蓋因在午間宴席上聽見陳束親口所言。
但陸承堯全是推斷猜測。
陳束根基在盛京,五十萬兩白銀只能送來軍營。這一筆錢不是小數目,浩浩蕩蕩的送來,太引人注目。陳束為人貪婪,又好大喜功,如今老將軍辭世,軍心動盪,他若要坐穩西境軍統領的位置,誓要作出一番成就。
西戎駐守廣平城,哪怕那夜的動靜遮的再嚴實,說到底仍於軍心有礙。
陳束對此定有耳聞。
錢財到位,敵手又軍心不穩,正是裝點功績的大好時機。
更何況哀兵必勝,陳束篤信兵書,更不會白白錯過這個機會。
陸承堯不通鬼魂之術,卻依稀能推斷出,兵禍戾氣於沈明儀身體有損。再興兵事,他人在牢獄,不能出手相護。
正巧許今瑤為婚事頭痛,陸承堯便順水推舟,將人勸走。
沈明儀不知其中曲折,只想著,依照陸承堯的聰慧,許今瑤有此猜測也不算空穴來風。
只是,她心中的陡然升起不安,臉色變幻不定。
許今瑤擔憂道:「怎麼臉色不好?擔心陸承堯?」
沈明儀點點頭,又搖搖頭。
許今瑤愈發摸不著頭腦:「這是……擔心,還是不擔心?」
「都有。」沈明儀眉心緊蹙,抿了下唇,還是決定提前讓許今瑤有個心理準備,「若是打仗,我可能會……」似是不知道怎麼說下去,她稍一停頓,重整了下措辭,續道,「此前一打仗,我便會無緣無故被迫出現在戰場。我擔心這次也不例外。」
「怎麼還有這等怪事?」許今瑤聞所未聞,大為震驚,「去戰場觀戰是當鬼必須要做的事嗎?」她兩眼放光,「如果是真的,那我願意去啊,特別願意!」
沈明儀:「……」這人怕是想上戰場想的瘋魔了,連身死當鬼這麼可怕的事都這麼期待。
「反正我沒在戰場上遇到過鬼友。」沈明儀一句話澆滅了她所有的熱情,撇見許今瑤惋惜的神色,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又給她吃了一記定心丸,「我提前和你說一聲,如果突然發現我不見了,不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