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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月黑風高。
她盤桓正城牆腳下踩點,正打算把飛索扔上宮牆去,一個白衣女子直直朝她砸下來。
隨即,連女子的臉都沒有看清,她就聞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異香,像暈染了鮮血的白梅,又像是風乾了的瑞香,眼前一暗就暈了過去。
…
醒來之後,她便成了漪瀾殿&ldo;大病初癒&rdo;的王妃瀾熾。
所謂&ldo;大病初癒&rdo;,就是指從鬼門關回來的王妃變得記憶混亂、脾性暴躁、目無紀法,舉手投足之間全無半分女子淑雅,還滿口親人問候。
她起初很納悶,這些侍婢怎麼看不出自己的主子換了個人呢?
直到她看到真王妃瀾熾的畫像,她才明白其中原委。
畫像中,玉人正席地撫琴,素衣如雪,墨髮長披,只是眉目間清清冷冷,卻眼含柔情地看向作畫人。
玉人微瑕,清冷驚艷,是個冷美人。
雖與她葉蓮燈截然不同,但因這張臉卻與她有七分肖似,稍作假飾,足以以假亂真。
再者,王妃不見了這樣的醜聞,素來看重顏面的昭晏皇室豈能讓它流傳出去。
而葉蓮燈這個冒牌貨來得正好,大家就理所當然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接納這位大病初癒心性大變的王妃。
而她身邊的侍婢,只怕是全部被新換了一批,關於王妃跳下城牆的事情不論她問誰,對方都只會搖頭緘默。
剛開始,她還十分高興,感覺自己撿了個大漏子,除了需要喝一些補元益氣的苦藥外,宮裡的錦衣玉食任她享用,奴僕任她差遣,好不安逸。
可一個月後,被約束在四方宮牆裡的她感到越來越無趣,想念起了大漠裡喝酒吃肉的恣意生活。
於是她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換了身利落短打夜行衣,像以前的王妃一樣爬上了宮牆,密謀出逃。
只是,那一夜她再次時運不濟。
太醫說她大病初癒,需要靜養一個月,那期間不許任何人來探望,而她挑的那一天正好是期滿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見到了久負盛名的寧絕。
她自認為自己的功夫得兄長親傳,雖沒練到家但絕不至於打不過一個深宮王爺,結果她只在他手下走了十招就被他牢牢鎖在了懷裡。
她打不過,只好一邊掙扎一邊坦白自己是個冒牌貨。
後者一點也不驚訝,以不容分辯的語氣溫柔道:&ldo;沒關係,不管你是誰,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是我的王妃。&rdo;
&ldo;……&rdo;
這是什麼騷話?
和她瞭解的不一樣啊。
這一個月裡,她旁敲側擊地問了好些真王妃與寧絕的事情,所得到的答案皆是說二人恩愛非常。
現在,她嚴重懷疑王妃這個身份不過是個幌子,還有這個面容俊美的男子不是花心大蘿蔔就是老謀深算的變態,聽這口氣明明就知道她不是真王妃,卻依然像登徒子一樣調戲她。
&ldo;我去你大爺!你先放手!&rdo;
寧絕乖乖放手。
葉蓮燈運起輕功拔腿就跑,連從皇宮裡打包的&ldo;紀念品&rdo;也顧不上了。
可她還沒來得及心疼,就感到腳上一陣抽搐,一個趔趄就砸到了一個胸膛裡。
然後,她便被寧絕點了穴道,打橫抱起,回到了漪瀾殿。
那時,葉蓮燈沒有讀懂他的眼神,只覺得看了又窩火又難受,不由得感嘆演技真好,對著一個不愛的人也能入戲這麼深,真是佩服。
他淺笑:&ldo;我們來做個交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