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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給他酒單讓他自己挑吧,這單子上有我不拿手的嘛。」
「也行,」梁銳希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上臺營業,抬步時想到什麼,扭頭對蔣晟道,「哎對,你那半個麵包我剛吃了。」
蔣晟:「???」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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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十分,周琰從時洋大廈地下車庫開車出來,發現外頭又下雨了。
綿綿的雨絲看不見摸不著,只一小會兒就在擋風玻璃上蒙上了一片水霧,周琰把雨刮器的頻率調到最低,開了導航朝梁銳希發來的定位駛去。
那酒吧算是在臨山公園和凌州二院的交界處,開過去比凌晨從醫院回去時更近,不過這個點市中心仍有些堵,他開了二十分鐘才到。
附近不好停車,周琰又繞了十分鐘找了個商用停車位,再步行過去,快十點才找到那個「期待可能性」的招牌。
五個設計得瘦長的圓角字在黑夜裡發出暖色的光,隔著雨幕,像一簇炸開後正要散落殆盡的煙花。
這個只有法學生懂得深層含義的名詞在這樣的場景下顯現,還頗有些浪漫。
周琰走到門口就聽見了一陣熟悉的旋律,心絃微動,潮濕的手撫上那扇掛了「營業中」牌子的木門,用力一推,像推開一間關閉多年的心牢。
而牢裡頭,鎖著他兩年零六十四天都未敢再開啟的情思與念想。
「……你會不會忽然地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著笑臉,揮手寒暄……」
歌聲先一步侵襲入耳,周琰望見臺上的梁銳希,梁銳希也正看著他,像是等了他很久,上一秒神情還是急切不安的,這一秒眉頭舒展,笑得放鬆燦爛。
周琰環顧一圈,找了個不起眼的空位坐下,很快蔣晟就親自過來接待了。
「哎,你怎麼才到?」他湊到周琰跟前低聲說,「銳哥八點就說你要來,唱著情歌等了你一晚上。」
「……是麼?」
蔣晟有點遺憾地朝唱臺看了一眼:「不過他一般最晚唱到十點就不唱了,這估計是最後一首。」
周琰點點頭:「嗯,好久不見。」
蔣晟納悶:「不是昨晚才見過麼?」
周琰笑了一下:「我是說他唱的歌,是陳奕迅的《好久不見》。」
「哦……」蔣晟趕緊把酒單遞給他,「你看你要點喝什麼,吃的也有。」
「我開車,不能喝酒,給我來杯水就好。」周琰道。
「那怎麼行,」蔣晟指示周琰翻個頁,「後面有小姑娘愛喝的那種無酒精雞尾酒,你選選。」
周琰掃了一眼,見上頭有一款叫「穀雨時節」,正符合這天氣,便說:「就要這個吧。」
「好勒。」蔣晟收了酒單去忙乎了。
這一首歌已經收尾了,唱「好久不見」的時候,梁銳希笑吟吟地望著周琰,好像是真的對他在說「好久不見」。周琰也跟著笑了笑,感覺整個人都被一股暖流包圍住了。
歌聲漸輕時前面兩個姑娘還不捨地感慨著「今晚的快樂結束了」,但他們等了一會,也沒見梁銳希下來,反而見他抓著話筒輕咳了一聲,垂著眼睛道:「謝謝大家捧場,本來說是最後一首,不過剛剛迎來了一位老朋友,他沒趕上完整的演唱,所以我想再唱一首送給他。」
底下當即響起了熱烈的支援聲,還有不少人環顧四周,想看看到底是哪位「貴人」讓他們有了多聽一首的耳福。
音樂聲很快響起,梁銳希抬眼,長長的睫毛在射燈下宛如兩把小扇子,一雙星眸直直地朝著周琰看過來,放電一樣。
前面兩個姑娘激動地捂了臉:「他是不是在看我們這邊啊?」
前奏結束,梁銳希又垂下眼睫,淺吟低唱地進入了狀態:「人群中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