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頁)
他剛剛都沒敢直視對方,感覺每多跟對方待一分鐘, 他身上的細胞都要被多燒死一片。
梁銳希靠在車上給魏然回訊息, 說以後會請周琰吃飯表達謝意。魏然發了兩個表情圖, 第一個像是在表達無語, 第二個是哭泣圖,過了幾分鐘,又來了一句:「哥們兒你多保重吧。」
梁銳希沒怎麼看明白,回了一句:「你也是。」
地鐵穿出地面,躍上輕軌,列車外夜幕漸漸降臨,一抹淡淡的晚霞破開層層陰雲出現在了西邊的天空中,預兆著接下來可能會有的好天氣。
沒了周琰那雙彷彿能洞穿他靈魂的眼睛,晚上樑銳希唱歌時發揮也正常多了,沒忘詞沒跑調,高音也都上去了。
唱完下來,蔣晟問他:「今天心情不錯啊?」
「怎麼看出來的?」梁銳希反問。
「我跟你都幾年的兄弟了,用得著看麼?這是一種直覺,只要你一個眼神」蔣晟邊喝酒邊給他拋了個媚眼,裝腔作勢地咂舌道,「我就品出來了!」
「什麼毛病?」梁銳希被他油膩的舉動給逗笑了。
「昨晚還是一副半死不活樣兒呢,」蔣晟揶揄了一句,給他遞了一杯水,湊近時聞見他身上的味道,不由一愣:「你這身衣服……你去找周琰了?」
梁銳希輕輕「啊」了一下,用眼神反問,這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蔣晟打量著他:「難怪以前沒見你穿過。」
梁銳希低頭瞅了自己一眼,納悶道:「我平時也穿衛衣,就不能是我自己買的麼?」
蔣晟隨口道:「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這話說得梁銳希又是一臊,下意識抓起前襟聞了聞,只聞見一股極淡的茉莉花香,難不成蔣晟說的是這個?
「也不算是他的,」蔣晟皺著眉頭回憶,「我感覺你過去身上也有這個味兒。」
「什麼?」梁銳希一頭霧水。
蔣晟又湊近他聞了聞,確認道:「就是你初高中那會兒身上的味道,當時你衣服都你小姨給你洗的吧?」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醫院那晚咱們把你從急診間推到輸液觀察室的時候,要換個床,周琰幫忙一起抱過你,我當時跟他湊蠻近,就聞到了,我還納悶呢,他身上這味道咋這麼熟悉……」
蔣晟還在解釋,梁銳希的思緒卻已經飄遠。
他小時候的衣服的確都是小姨洗的,而且大學每年放假回家,小姨也會幫他把行李箱裡的衣服都拿出來洗好。但他記得,小姨洗衣服從來不用什麼洗衣液和洗衣粉,而是用一種自己做的手工皂……對,就是拿外婆家每年四五月份開的茉莉花調的香,當年他還帶過兩塊去大學裡用呢。
第一次去周琰家時,他聞見那股茉莉花味,也曾恍惚過,還以為聞見的是小姨和外婆身上的味兒,卻絲毫沒聯想到,那也是他自己以前身上的味道。
「但後來你身上就沒這個味兒了,」蔣晟說,「反正我來海城後就沒聞見過。」
當然了,他現在哪還能再去找他小姨去洗衣服啊,何況和蔣晟開酒吧這一年,剛好是他和謝文沐交往的一年,受女友的喜好影響,梁銳希也買了些大品牌的男士香水來噴,把自己整得像個時尚潮男。
「你屬狗的麼?」梁銳希嘀咕了一句,「那麼早的味道都記得。」
「我記的是你身上的味道麼?我……」蔣晟反駁了一半,忽然停住了,面上一赧,哼哼唧唧地轉移話題,「對了,你小姨現在還好吧?」
梁銳希微微一怔,說起他的小姨,他總是免不了一番唏噓。
他外公早逝,外婆是個沒文化沒收入的老太太,小姨二十出頭就肩負起了家裡的重擔,還要幫著照顧長姊丟下的小外甥。她當年大專畢業在一家服裝廠打工,嫌工資不夠高,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