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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澤野還給她留了一件外套,熟悉的薄荷冷冽將她包圍起來,不安的情緒少了點,眼睫顫得也沒那麼厲害。
幾米之外的教室裡,氣氛安靜到可怕。
門窗嚴絲緊閉,冰冷的白牆形成壘壁,氧氣與塵囂一齊被隔絕在外,仿若深海中封閉的囚籠。
陳澤野單穿一件黑色衛衣站在教室後方,狹長眼尾收攏,半眯的眸掃過每一個角落,黑色瞳孔中的壓迫感混著凌厲。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戾氣外顯的時候了。
唇線繃直,他居高臨下地俯視睥睨,面色陰戾狠鷙,薄唇開合緩緩吐出幾個字:「誰幹的?」
溫度瀕臨冰點,停頓的筆尖,緊繃的呼吸,無人敢迎上他冷淡的視線。
修長分明的指尖在桌面上輕叩,規律而有節奏地敲擊聲,在這過分緘默的空間中迴蕩放大,像是一把鈍刀反覆切割,遲遲不肯落下。
「誰幹的就趕緊站出來。」他語氣沒什麼起伏,威脅意味卻重,「道個歉就能解決的事,撕破臉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沒人承認是吧。」舌尖抵過側腮,他音調低沉,淺笑中帶著寒,「可以。」
陳澤野沒有騙人,離開的時間還不到十分鐘。
溫暖乾燥的懷抱落下,祁安像只沒什麼安全感的小動物,抬手環住他的腰,臉頰貼上他胸口。
陳澤野撈起她的臉檢查了下,確實沒有哭,就是眼眶微微泛著紅。
他手指在她眼尾那裡輕輕碰了碰:「難過嗎?」
祁安沒說話,唇角抿得很緊,其實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麼,這段時間她的腦袋就像是鏽住了,大部分都是在放空。
「難過的話是可以掉眼淚的。」陳澤野扣著她後腦勺安撫,「安安,在我這你永遠有做小孩的權利。」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想哭就哭,不用剋制自己。」
「有我在,你不需要堅強。」
陳澤野原本是想私下解決這件事,但他怕自己衝動下會給祁安帶來更壞的影響,最後找上老徐幫忙。
年級對最近發生的一切也很重視,一中雖然是縣城高中,但在德育這方面看管一向很嚴重,再加上祁安成績好,是品學兼優的好苗子,沒有人希望她出事。
那些影片和照片老徐全都看過,轉學時他只知道祁安是一個人生活,沒想到從前竟然遭遇過這些。
教室裡的監控錄影將事情完整進行還原。
畫面從上午最後一節生物課開始,下課鈴聲敲碎沉悶,闔上的書本與收起的筆記,穿著校服的同學三三兩兩結伴離開。
兩分鐘後,角落位置出現一個單薄的身影。
動手人叫姜韻,平時在班級裡的話很少,大家對她的最深印象就是安靜老實。
就連老徐都沒想到會是她做出這種事。
她先是打量了下四周,確認沒人經過,快速走到祁安的座位旁,將書本一股腦搡到地上。
直到教室再次恢復平靜,每一幀動作都清晰放大。
陳澤野的臉色越來越差。
下午第一節 英語課已經開始,不能大張旗鼓引起躁動,所有又熬過二十分鐘,幾個人才相繼被喊到辦公室裡。
老徐沒讓陳澤野直接插手,他說這畢竟是祁安的私事,還要考慮姜韻那邊的情緒,如果他在場的話,處理起來可能會更加棘手。
陳澤野想了想選擇同意,靠在辦公室門口等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祁安進去之前,他俯身把人攬在懷裡抱了抱,嘴角勾起噙出笑意,讓她不要害怕,他會在外面兜底。
江馳逸的電話也是這個時候打過來,陳澤野拐到另一側的樓梯口,滑動接通。
低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