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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澤野。」她柔著聲叫他的名字。
大概是她的眼神過於純粹,陳澤野愣了下,然後才認真地回應:「嗯。」
「我在。」
「怎麼了?」
「你——」祁安其實還是有些猶豫,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可觸碰的秘密,未癒合的傷疤不應該被反覆提起。
最後她還是生硬地收回視線,緩緩搖了搖頭,答非所問:「我沒生氣。」
但她不知道,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根本藏不住秘密。
陳澤野盯著她瞧了幾秒,喉結滾動:「祁安。」
「想說什麼可以直接說,不用憋著。」
祁安小口喝著他剛才盛的那碗湯,唇齒間都殘留著暖意,她眨了眨眼睛,自然地切換掉話題:「這個湯還挺好喝的。」
「你要不要也嘗嘗?」
陳澤野垂下眼,斂起的情緒像是在繳械投降。
他低笑一聲,帶著很輕的鼻音,說出的話又有幾分無奈的寵溺。
「聽你的。」
「嘗嘗。」
……
那頓飯平靜地吃完,陳澤野說要送她回去。
祁安覺得沒必要,但他很堅持,拒絕的話一概不聽。
淡黃色夜燈在昏暗中格外清晰,半個小時前剛剛落了場小雨,拂面的微風裡夾雜著潮濕水汽。
進門的前一秒,身後人出生叫了她的名字。
「祁安。」
陳澤野周遭的氣壓還是很低,但看得出他在努力壓抑。
「怎麼了?」祁安回過頭,神情有些疑惑也有些擔心。
視線隔空相對,腦袋裡的想法亂七八糟,她覺得他狀態大概真的不太好,應該回去好好休息。
安靜了幾秒,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陳澤野?」
「祁安。」
聽見那三個字,陳澤野不知怎麼就笑了,單手插在兜裡,負面情緒看起來少了一點,他揚了下眉梢,語調半開玩笑:「我沒事兒。」
嗓音被風吹得比平時啞,遠處的小商販停止叫賣,刻意為他們營造出安靜的環境。
他接著說:「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夜色更深。
房間裡的燈沒有開,唯有那一點猩紅劃破夜的黑暗。
夾在指尖的煙燒到一半,手機螢幕亮起,微弱的螢光襯得側臉線條更加凌厲。
陳澤野把煙按滅在菸灰缸裡,接通電話。
灰色沙發下陷,他沒骨頭似的窩進去,語調沒起伏地問了句幹嘛。
對面那頭背景音有些吵,機械音加電子樂,江馳逸不得不把音量拔高:「阿野,出來啊,老地方見。」
陳澤野撈起桌面上的銀質火機,指節無聊把玩,他抬眼看了下對面那棟,燈還亮著,便直接拒了:「不去。」
「別啊。」江馳逸不可能這麼輕易答應他,「好幾個人呢,就差你了。」
「後天我就得回臨舟了,這次本來就是偷著過來的,老爺子知道後和我生了好幾天氣,下次什麼時候再來可不好說。」
「都半年沒見了,今晚你必須出來。」
火光順著虎口躥出,烈焰沾染面板,陳澤野沒鬆口:「真不去了。」
「操你還是不是兄弟。」江馳逸開始耍無賴地賣慘,「我今天可是帶病約你,你都不給我個面子?」
「傷心了,真傷心了。」
「虧得我這麼牽掛你,不遠萬裡奔赴過來。」夾著嗓子,模仿著不知從哪看來的臺詞,「這幾年的情愛與時光,終究是錯付了。」
「……」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陳澤野被煩得不行,低聲罵了句:「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