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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怎麼沒來學校啊?」
祁安又頓了幾秒,很輕地說了句:「大概他這幾天有事吧。」
走廊裡空氣流通不好,灰塵嗆到喉嚨,祁安不太舒服地咳了幾聲,鍾思琦的注意力又轉移到她身上:「你這感冒怎麼還沒好啊。」
「這都幾天了。」她佯裝出生氣的模樣,腮幫微鼓,「你是不是沒按時吃藥。」
祁安成功被她逗笑,在她臉頰上捏了捏:「放心吧,有在好好吃藥。」
聯考的批卷速度沒那麼快,成績拖到週五才出來。
那天班級裡的氣氛一直特別沉重,有種大難臨頭的壓抑。
第一節 就是老徐的課,進班的時候他表情還可以,也沒有發火,只是語重心長地說希望大家能夠再認真一點,這次的題雖然比較難,但仍然有很多人在基礎題上出錯。
灌了小半節課的心靈雞湯,話鋒一轉,他重點表揚了祁安,說她這次拿了年級第一名,數學和英語都是最高分,希望其他人能多向她學習。
一開始大家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從高一入學以來,梁懷遠一直穩坐第一名的寶座。
但沒過幾分鐘又覺得很合理,她性子靜,在學校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座位裡學習,平時小測的分數很高也很穩,拿到第一不足為奇。
漫長的四十五分鐘結束,鍾思琦迫不及待轉頭,朝她豎起大拇指:「安安你好厲害。」
「我看那個梁懷遠不爽很久了。」鍾思琦輕哼一聲,「之前仗著成績好,他整天趾高氣昂的誰都瞧不上,現在看他還怎麼傲。」
陸陸續續還有其他同學過來和她搭話,但這幾天複習熬得太晚,感冒再次加重,她趴在桌上沒什麼精神。
撐過四節課,情況還是沒有好轉,額頭的溫度燙得嚇人,祁安實在挺不住,和老徐請假回了家。
這個牌子的退燒藥格外苦,祁安皺著臉喝完,頭暈目眩地直接鑽進被子裡睡覺。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迷迷糊糊間,她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裡漆黑一片,周圍場景特別模糊,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一直沒有停,潮濕的地面上雜物縱橫,微弱的光線裡塵埃很重。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身上那條單薄的白色長裙被打濕,裙角黏上小腿,寒意源源不斷,她像是在海中迷失方向的小船,跌跌撞撞地摸索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視線中忽然出現一道身影,少年和她差不多年紀,一身黑衣壓不住戾氣,像是行走在叢林中的猛獸。
她看不清他的模樣,只知道他渾身上下到處是傷。
她試探著喊他,得到的只是冷漠的回應,血腥混著冷冽氣息填滿鼻腔,他沉著聲音警告,讓她不要靠近。
也許是害怕,也許是其他什麼,她真的選擇了放任不管,留他一人在角落裡喘息。
再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少年死在了冰冷的雨夜裡。
夢醒的前一秒,周遭陰霾散去,所有畫面也跟著變得清晰。
她居然看見了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孔。
祁安猛然驚醒,胸口急促地起伏,心臟好像被人狠狠掐住,怎麼都喘不上氣來。
畫面定格在最後那張臉,她胡亂地摸到枕邊的手機,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她不太適應地眯了下眼,上面顯示現在是晚上八點十五分。
白晝已經過去。
她竟然睡了這麼久。
藥勁漸漸發作,身上終於沒那麼難受了,但剛剛那個夢卻揮之不去,反覆在腦海中盤旋佔據。
她把被子裹得更嚴,胳膊環抱著膝蓋,手機日程上彈出新的訊息,提醒她今天是十月二十三日,霜降節氣降臨。
這是她和陳澤野完全失去聯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