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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時間並不很長,而且規定相當嚴格。在普羅旺斯,狩獵季通
常在9月的第二個禮拜天拉開帷幕,而閉幕時間則取決於獵物的種類,山鶉是11月
30日,野兔是12月25日,其他諸如野雞、山鹿和野豬等則可以持續到次年的1月1
1日。戰幕開啟的那天清晨人聲鼎沸、群狗爭鳴。在狗舍裡足足關了九個月之久的
獵犬們,一旦離了羈絆重歸山林,真是欣喜若狂,好幾公里外都能聽到它們興奮
不已的叫聲。此時,它們放開嗓子一氣兒也不停歇地狂吠,嗚嗚嗚,汪汪汪,活
似一支純粹業餘水平的巴松管樂隊在演奏。與此同時,它們項圈上的鈴鐺叮叮噹
當響成一片,主人們又是叫又是罵,不時打著響哨,間或還響起零星的槍聲伴奏
。森林裡的小動物,只要不是聾得像石頭,早就聞風逃到呂貝隆區更安寧些的地
界去了。
直到正午時分獵人們回家休整時,人呼狗吠槍響才暫告段落。有時候獵犬會跟隨
主人回去。有時候它們更樂意獨自留在林子裡,追蹤四下裡陌生而奇特的氣味,
好不快活。在午餐和自由之間,它們選擇後者。所以,嗷嗷的狗叫、叮噹的鈴響
,可以一直持續到下午。黃昏來臨前,這些聲嘶力竭的狗終於下山了,渴得嗓子
冒煙的它們要找口水喝。經過了這麼些年,當看到一大群累得半死的獵犬擠在家
門口的水池邊、爭先恐後喝水的場景時,我們早已熟視無睹了。我們會給狗主人
打電話,讓他們各自把狗牽回家——狩獵季的第一天就這樣結束了。
隨著秋天漸漸向冬天過渡,也許是寒冷的天氣挫折了獵人們在陰冷的林間長時間
逡巡的意氣,也許是大多數獵物此刻早已躲進地下或洞中,消失無蹤,大清早森
林裡砰砰齊鳴的槍聲也日漸稀疏。即便如此,仍有幾個不畏嚴寒、鍥而不捨的獵
手潛伏在灌木叢中,“扛杆獵槍出去轉轉”,他們如是說。這些武裝到牙齒的家
夥身披偽裝一動不動匍匐在樹叢裡,叫人冷不丁瞅見,準得嚇得靈魂出竅。尤其
是在晨昏交接的黎明時分,當鳥兒們從葡萄園覓食歸來,返回林中的時候,隱蔽
在樹叢裡的獵人即使就在15英尺開外的眼皮底下,您也休想發現;突然之間,耳
邊“砰”的一聲槍響,彷彿在提醒您他的藏身之所。那一刻的驚嚇簡直活活要人
命。為人身安全計,我不止一次想過散步時要給自己戴個鈴鐺。儘管我並不認為
自己會被別人誤認作畫眉或野豬什麼的,可萬一碰上了怎麼辦?
行走在普羅旺斯鄉間,您時不時會看到措辭相當嚴厲的告示,提醒您腳下的這塊
土地隸屬私人所有或屬於保護區範疇。可這些警告常常會被大家忽視,以致艾普
特北部某塊土地的主人不得不採用更為強硬的措辭。他在告示上寫道:非法入侵
者將被射殺,活捉的人會被處決。
對於這樣一則言辭極端的禁令的合法性,我頗感興趣,於是在狩獵季節諮詢了一
位本地律師。他告訴我說這樣的做法在法律上是完全站得住腳的,前提是非法入
侵者當時正處在運動狀態中——就好比是一隻飛行中的小鳥。如果人家站著不動
你就喂他一顆子彈,那可就太不講遊戲規則了。
秋日野炊
錫斯特隆出產的羊肉在美食界是一個典範:它的鮮美與任何著色劑、防腐劑,或
實驗室裡鼓搗出來的形形色色的味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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