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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忘記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沈淮與與她漸漸疏遠,越來越沉默。
直到沈從鶴被送去火化那天,白靜吟沒有在場,她找到了沈從鶴藏起來的結婚證。
悲哀地發覺這場將她束縛半生之久的婚姻自動無效後,心中沒有暢快,只有空寂。
沈淮與也是從那時候起,稱呼她為「白女士」。
沈從鶴臨死前答應給予白靜吟自由,贈與她足夠豐厚的財產,贈與她後半生衣食無憂。
白靜吟坐擁千金,先前拼命追逐的自由如今唾手可得,她卻只覺寂寥無人並肩。
沈淮與走回來,他那酷似沈從鶴的臉讓白靜吟恍惚片刻,才啞聲說:「我今天才聽鄧老說,今年年夜飯,你將明茶請到你家裡。」
沈淮與頷首:「沒錯。」
白靜吟心中發顫,握住被子的手一緊:「所以你就趁著過年糟蹋了人家?」
沈淮與說:「沒有。」
「你騙誰呢?!」白靜吟氣急敗壞,「好好找個鏡子看看你脖子上的草莓印和抓痕,再看看你耳朵上的牙印!你這明顯是開了葷——」
她氣一時沒喘上來,咳了兩聲,難過極了:「明茶才多大?你就……她好歹叫你一聲老師,還那麼尊敬你,你竟然做這種事,你叫我臉面往哪裡放?」
沈淮與為母親倒了杯水,垂眼看著她喝下,才說:「我沒欺負她,發乎情止於禮。」
「你個狗崽子還懂什麼止於禮?」白靜吟說,「恨不得拐人小姑娘住家裡八百遍,我只看到發|情沒看到止禮。」
沈淮與從容不迫坐在床旁側,雙手交握,放在腿上:「隨您怎麼想。」
白靜吟要被他這種軟硬不吃的性格給氣到了。深深呼吸好幾口,白靜吟閉上眼睛,又說:「你叫我怎麼向鄧老交代?他還打算讓我認明茶做乾女兒,轉眼間我的親兒子把人孫女給欺負了……」
說到這裡,白靜吟面色一凌:「你們有沒有做防護措施?」
沈淮與說:「我沒動她。」
只動了不到三厘米,沈淮與被吸的腰眼發麻,差點失控。
小雨衣當然有,只拆了一個,就頂部沾了她的東西,連頂都沒頂,就被扯下來。
白靜吟手指關節發白,她說:「你不能學習你父親,不能將她永遠當金絲雀困在身邊。她這樣年輕,不能因為你或者孩子而浪費青春。」
她用了浪費這個詞。
沈淮與看著面色蒼白的母親,問:「對您來說,我是恥辱嗎?」
白靜吟尚陷在自我世界中,茫然問:「什麼?」
「您認為我只是浪費您青春、束縛您人生的一個物品嗎?」沈淮與安靜地問,「您是不是很後悔生下我?」
白靜吟沒有說話。
「您好好休息,下次再想見我,不需要這樣傷害自己,差劉姨打電話就好,」沈淮與站起來,「我向您保證,不會強留明茶在我身邊。」
白靜吟側臉,問:「要是她想走呢?」
沈淮與輕描淡寫:「我給她充分的自由。」
「哦,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白靜吟輕嘆,她慢慢地說,「你猜我今天和鄧老先生打電話聽到了什麼?明茶準備申請前往巴黎高翻學院的交換生資格,等六月就會動身往法國——沈淮與你要往哪兒去!你不是說不強留的嗎?」
白靜吟差點掙開輸液線,看著瞬間變臉的沈淮與:「你剛說過要給明茶充分自由,你現在要幹什麼?」
沈淮與沉著臉,拉開臥室門,朝母親禮貌一笑:「我現在就充分給她。」
充分兩個字咬重音節,令白靜吟打了個哆嗦。
沈淮與頭也不回地出了臥室,他面色沉沉,猶如陰霾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