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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殺一個忠臣全家,沈映有些於心不忍,雖然不知道他不批這本奏章會有什麼後果,但能拖一時算一時吧,於是把奏章扔回案上,拍拍手站了起來。
萬忠全見狀奇怪,跟在沈映後頭追問:「皇上,您不繼續看了嗎?」
沈映不耐煩地甩手,「不看了不看了,朕一看到那些字就腦瓜兒疼!」
萬忠全:「可這些奏本今兒個不批完,要是杜首輔明早問起來怎麼辦?」
沈映突然停下腳步,猛地轉過身,冷笑著打量萬忠全,狹長的鳳眸裡冷意畢露,「你的主子,到底是朕還是杜首輔?到底是他杜首輔的話是聖旨,還是朕的話是聖旨!」
萬忠全被突然發怒的小皇帝嚇得膝蓋一軟,扔了手裡的拂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地磕頭,「奴婢不敢,請皇上息怒!奴婢對您絕無二心,皇上明鑑啊!」
絕無二心?這話也只能用來騙騙小孩子。
沈映沒管跪在地上把頭磕得咚咚響的萬忠全,甩袖朝西側的書房走去,順便朝門口指了個看起來還算老實本分的小太監,「你,跟過來伺候!其他人沒朕傳召,不得進來打擾!」
現在比起杜首輔會不會生氣,更讓沈映頭疼的是他該怎麼對付今晚要過來侍寢的顧憫,這才是燃眉之急。
本來他是打算找機會偷溜出宮避免和顧憫正面發生衝突的,可偏偏這個顧憫陰魂不散地糾纏,說不定還沒等他找到機會跑出宮,顧憫的刀就已經架在他脖子上了。
沈映進了書房,隨便從書架上抽了本書,脫鞋爬上窗邊的一張黃花梨羅漢床上盤腿坐下,掃了眼跟著他進來的小太監,隨意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太監頭垂得很低,好像十分畏懼沈映似的,怯怯地答道:「回皇上,奴婢名叫朔玉。」
「朔風吹玉滿天涯,曠望平林處處花,倒是個好名字。」沈映挑了挑眉,只是不太像一個太監該有的名字,「這個名兒,誰給你取的?」
小太監迅速抬起眼睛不可思議地掃了下沈映,好像對皇帝居然會吟詩這件事很驚訝,囁嚅道:「回皇上,是茗玉館的媽媽給奴婢取的。」
沈映剛準備翻頁的手指一僵,嗯?茗玉館?
沈映忍不住仔細打量了朔玉兩眼,發現朔玉的長相很是眉清目秀,心念一動,便想起了他這副原身,不僅愛好南風,還酷愛搜羅美人。
不管什麼身份,不管願不願意,只要被原來的小皇帝看中,都會被他搶進宮裡,這個朔玉,長得這麼清秀標緻,說不定就是原皇帝的男寵之一,還是從宮外面的南風館裡帶進宮的。
沈映手肘撐在羅漢床上的矮桌上,漫不經心地問:「你進宮多久了?」
朔玉:「回皇上,剛滿兩個月。」
原來是小倌出身,又才進宮兩個月,那這個朔玉,極有可能既不是杜謙仁的人,也不是郭九塵的人,兩邊都不靠,倒是可以為他所用。
朔玉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皇帝開口,吃不準皇帝是什麼心思,硬著頭皮提議道:「皇上,奴婢給您捏捏腿吧?」
沈映回過神,難得當了次皇帝,自然也得享受享受,於是把盤著的腿放下,點頭示意朔玉過來。
朔玉似乎專門學過按摩手法,揉捏的力道剛剛好,按得沈映舒服得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索性一邊閉目養神,一邊思索要怎麼對付顧憫這個亂臣賊子。
其實最簡單粗暴的辦法,莫過於賜顧憫一杯鴆酒一了百了,但這卻也是最笨的辦法,因為他現在還沒弄清楚顧憫為什麼要刺殺他,背後有沒有人指使。
沈映總算是明白了為何古代當皇帝的大多都疑心病重,不是懷疑這個要謀反,就是懷疑那個有不臣之心。
坐在龍椅上看似風光無限,可龍椅之下群狼環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