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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臨道:「我知道。」
之後兩人都緘默不言,許是氣氛過於凝重,段璽尋了個理由走了。
這一次見面,算是以不歡而散收場。
是夜,衛臨側身倚靠著床頭,手裡把玩著一個小陶罐。
酸澀的酸梅香氣絲絲縷縷的瀰漫,衛臨眉頭微動,開啟陶罐的封口取了一顆出來。
酸梅烏黑瑩潤,在燭光下泛著漂亮的色澤。
酸梅入口,口感又酸又澀,有種牙根都要被酸軟的錯覺。他並不喜歡這種味道,但又忍不住再嘗了一顆。
舌尖壓著酸梅撥弄,衛臨有些出神。
他試著捋清自己和段璽的關係,卻發現越捋越亂。
衛臨煩躁的抓抓頭髮,將小陶罐封口封好,往床頭旁邊的小桌子上一放,拉過被褥就往身上一罩,放空了思想閉眼睡覺。
睏意來得很快,衛臨完全沒有一點準備就陷入了沉睡。
渾渾噩噩之際,他感覺到自己似乎泡在一潭溫泉裡,銀白色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膀上,發梢垂入水中飄散開來。
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波動聲,泡在泉水裡的自己卻不受他意識控制的開口說了話。
「找我何事」
一頭橫紋環尾的白虎慢悠悠走了出來,它並未回答衛臨的問話,而是兀自走到衛臨面前趴伏在岸邊,兩隻前爪交疊著。
白虎張嘴吼了一聲,口吐人言道:「你這樣磋磨朱雀的孩子是不是不太好若是叫她知道了,以她那火爆脾氣,非把鬼谷給燒了不可。」
衛臨垂著眼眸,語氣淡淡的說:「我倒是希望她能出來把鬼谷燒了。」
白虎唏噓的嘆口氣,「誰能想到那麼精明的她竟然也會被一個渣男給騙了,還落得個神隕道消的下場。」
「朱雀的死亡已經成了定局,那些事情不說也罷。」
衛臨直接打斷了白虎的回憶,「朱雀的仇,我早晚會連本帶利的從那人身上討回來。」
說這話時,他的眼神冷得像極北之地上萬年不化的寒冰。
白虎知道衛臨心裡有成算,他一直沒有出手殺了那個人,估計是抱著想要利用那人的心思。
他有一點想不通的是,素來護短的衛臨竟然會不將朱雀的孩子帶回鬼谷,反而三番四次的讓人去追殺他。
這一次更是親自出馬,差一點就真的殺了那孩子。
這不像衛臨的一貫行事作風。
「那個孩子如果谷主下不了手,可以讓我代勞。」
白虎以為衛臨厭惡那個孩子身體裡留著另一半令他憎惡的人的血脈,又顧念著那是朱雀的孩子而舉棋不定。
衛臨或許會心軟,但生性殺伐果斷的他卻不會。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動那個孩子。」衛臨側目看向他,眼中略含一絲警告。
「朱雀已死,空出來的四靈之位必須要由有朱雀血脈的妖替補上。九鳳倒是可以暫代,但卻無法真正替補朱雀的位置。」
衛臨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本就沒想過要那隻半妖的命。
「如今這個修仙界只存餘這麼一隻朱雀,南方之靈的位置非他莫屬。只是他本身就不是純種朱雀,不讓他多歷劫幾次生死,怎麼激發他體內的朱雀血脈」
白虎倒沒想到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抖抖鬍子,「原來是我想岔了。」
衛臨繼續解釋道:「靈犀成年期近在眼前,四方之靈又缺了一位。若是在她成年期到來之前找不到替補,我們不一定能瞞得過天道的眼睛,讓靈犀成功渡過成年天劫。」
白虎道:「他如今誤會你是殺母仇人,你又幾次派人至他於死地。你就那麼確定他日後會心甘情願的擔任起南方之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