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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冶神色激動?,側耳認真聆聽,卻聽見?薛冬一字一頓,「我不知道。」
唐冶失望地哀嚎,薛冬小幅度笑笑,嘴角又垮了下?去。
她要怎麼告訴他們呢?
一個月後,老爺子去世,根據遺囑,樓宇繼承整個樓氏。
作為股東和?作為主事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區別在於,股東沒了,還能再找。
主事人沒了,樓氏就垮了。
偌大的企業,不允許自己的主人被庭審打倒,必然會用盡全部力氣。
她不能等到那個時候,所以?只能借勢讓庭審提前?,將樓宇釘入牢獄。
「鼕鼕,恭喜。」剛出去接了電話的葉夢露走了進來?,她按亮手機,展示了螢幕上的內容。
是?法院打來?的電話,告訴她們開庭日期提前?,一週後正式開啟。
薛冬並不奇怪這?個結果,樓宇被捕,他的團隊無暇顧及網路輿論,只能看著平地掀起聲勢浩大的一場討伐,如此大的輿情,庭審提前?才正常。
「好好準備吧,到時候也是?一場硬仗。」
雖然電話裡硬氣地和?房名宣了戰,但薛冬也並不是?自己口?中說的那麼坦蕩得毫不畏懼。
她不是?個膽大的人。
她怕鬼,怕黑,是?個最平凡不過的人。
只不過她借了一些人時光裡的生命苟且偷生,自然要還他們一片前?途光明。
開庭的那天,風輕雲淡。
日光灼熱地曬下?來?,試圖要融化所有高山上的積雪。
薛冬數著步子,好像忘記了這?一週裡的寢食難安輾轉反側,她步伐堅定,穿過如同迎面閃電的閃光燈海,穿過一張張陌生又熟悉的面龐,穿過那座象徵著莊嚴和?正義的大門?,她入座。
法庭上,她聽著法官溫柔又堅定的問話,看著被告席上樓宇猙獰的臉龐,思維沒有一刻如此明晰。
律師帶來?了一項又一項的指控,證人席上的所有人都?淚流滿面。
太久了,久到他們以?為再無白天。
可驟然天光大亮,他們才恍然發?現,原來?不是?黑夜過深,而是?眼前?被黑布矇蔽,輕輕一撥,自然是?個天朗氣清的好日子。
直到法官的小木槌落下?,發?出清脆但可靠的聲響,薛冬才恍然回神。
結束了。
樓宇嘶吼著被帶離,滿臉地不可思議。
薛冬也不可思議。
為什麼沒有遇到一點阻力?
或許是?事情進展的過於順利,讓薛冬無端突然生出一種荒謬的情緒。
原來?困擾了這?麼多人,讓無數人甚至付出生命代價的陰影就這?樣被驅散了。
就這?樣簡單。
有多少?人在暗無天日之?時惶惶不可終日。
可這?黑暗,原來?也會露出這?樣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
退場的時候,薛冬特意等到了樓宇。
他仍是?滿臉地不可置信,嚎叫著要等人來?。
「你要等誰?」
薛冬冷不丁開口?。
樓宇轉過頭看到她,滿臉恨意,猙獰到恨不得將她吞吃入腹。
「等爺爺嗎?」
薛冬笑了,「他為什麼會來?救你,因為你的腿嗎?」
樓宇彷彿預見?到她要說什麼了,抗拒地要走開,但卻無法移動?。
「你的腿是?怎麼斷的,你真的不清楚嗎?樓相如害了老爺子唯一的女兒,賠上了你的腿。這?本來?就是?一場他單方面的逼迫,你要他怎麼再去救你?」
薛冬著樓宇的表情在她面前?逐漸崩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