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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綰“哦”了一聲,廖管家手中提的正是祭殿專用來為高僧點明的信燈。
廖管家走近了:“二公子可找著綰姑娘了,大夥兒都在煙波閣等著綰姑娘呢。”說著泛著油光的眼睛朝蘇綰盯過來。
蘇綰漠然地問道:“等我?哼……”
廖管家兀自笑了一聲,又對蘇洛陵道:“稟二公子,王爺正在祭殿相侯。”
蘇洛陵眉頭輕蹙:“王爺?”
“是的,王爺心念二公子晝夜守祭顧不得身子,今夜且讓他代二公子守****,明兒再由公子接掌。此刻讓二公子過去交代諸事。”
蘇洛陵緊抿著唇,目視不遠處燈火飄搖的蘇園:“一道過去吧。”說著便先前去了。
蘇綰緊跟其後,心想臨王宅心仁厚,與王妃一雙夫婦倒真是會解別人的燃眉之急。不過看蘇洛陵模樣,怕是不想由著王爺來,臨王的好意恐要落空。
進了蘇園,廖管家便緊步隨蘇洛陵去往祭殿方向,蘇綰接了拈燈朝煙波閣過去。雖說彼此也並無什麼大的芥蒂,但今日為這一巴掌的事總歸是心裡生了刺,不觸尚可,一觸便活活想到自己受的侮辱。若非寒翠微有孕在身,且她為主自己為客,不能反客為主與她理論,否則她也定要為自己討個公道的。
不過古人會懂人工呼吸這檔子事情嗎?她不敢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橫豎這啞巴虧她是吃定了的。要在蘇園待下去,面子上的事情還是得做,否則自己的日子恐怕會由福氣變成臊氣,或者糟氣了。
撩起皮簾子,暖閣一層清清冷冷,炭火旺盛跳著火星子,唯有梅喜立在騎樓下,一見她鑽進來便眉開眼笑:“呀,姑娘可讓王妃好等,這會兒總算是來了。”
她微笑:“怎麼都等著我一人?”想到過會兒一干當事人面面相覷的境況,也有些沒底。
梅喜過來攙她,悄悄往她耳根說道:“聽寒夫人那頭的婢子湄姐姐說,寒夫人早些時候被王妃娘娘狠狠訓了一通。這會兒正也陪著王妃下棋,眼睛都腫得核大的呢!”
蘇綰心裡起了個突,裝作個局外人般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姐姐犯了何錯?”
梅喜忽然愣著看她:“綰姑娘莫非心中無這個數帳?”
“怎麼我會知道呢?”蘇綰道,往樓上瞧了一眼,“你且說出來聽聽,若姐姐真是惹惱了王妃,我這個做人家妹妹的,起碼也要懂得察言觀色,不給姐姐添堵啊。”
“綰姑娘的心腸真好,咱們都知道先前寒夫人出手對姑娘無禮,王妃正為此事責怪寒夫人呢。姑娘卻一心一意為寒夫人著想,不計前嫌這般為她,哎……”梅喜嘆道。
蘇綰見此事已然傳開,本來拽地緊巴巴的心頓時有絲鬆弛下來。她抬腳上樓,邊走邊道:“哪裡,都是自家姐妹的,談何計較呢?不過妄生間隙罷了,平添自擾。”
“姑娘說的極對。”梅喜附和,“要不奴婢來蘇園頭一天怎就聽園子裡的婢子們直贊姑娘人好呢。”
蘇綰也陪著笑過,來到臨王妃的門前。
梅喜兀自進門,嬌軟的嗓音在裡頭傳話:“稟王妃,綰姑娘來了。”
“來了?”臨王妃帶著乍起的歡喜叫道,“快些請進來,還用什麼通報呀!快去快去……”
“誒!”梅喜頃刻便跑了出來,將蘇綰攙住,“姑娘快請進,王妃有請呢。”
被梅喜拉著進門,蘇綰往下斂衽福身:“見過王妃娘娘。”
寢居里搭了一張老樹根雕飾的棋桌,臨王妃與寒翠微正對手博弈,見蘇綰進來早扔了手裡頭的棋子朝她過來。
“別拘禮了綰丫頭。”臨王妃握住蘇綰的手道,“怎麼一整天兒都不見人影的呢?還在生氣呢?”
“蘇綰不敢。”她道,向寒翠微投去淡淡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