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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弘曆印象中壯得如熊一般的十四叔在這兒空曠的大殿中卻顯得詭異的嬌小起來,他的聲音,不再是自己記憶中的歡快明亮的嗓音,而變的如怨如訴,這樣的改變太大,讓弘曆站在那裡竟是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更何況,弘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還沒有對自己的便宜爹死心?
一時間,憐憫、同情在心中升起,原本的那些漲的可以裂開胸懷的憤怒卻沒有了。弘曆張了張口,用乾巴巴地聲音答道,“是我,弘曆。”
那人回過了頭,與吃了回春丹而變得越來越年輕的便宜爹相比,青海的風沙顯然過早的催老了眼前的人,他臉上雖不至於皺紋遍佈,可的確是粗糲的不得了,看著足足有四十多歲了,比著如同三十出頭的便宜爹而言,足足大了十歲。應是沒想到弘曆會來,他還算是給面子的看了一眼,然後又接著擦拭自己手中的玉佩,話卻不那麼好聽了,“怎的,你也來看看我落魄的樣子,可惜,你也落魄了,五十步笑百步嗎?”
兩人間的過結外人不知,可各自心裡卻是明白的緊,十四貝子那雙越老越明亮的眼睛帶著些許鄙視與嘲弄,若是在原先,就是住在松院的時候,弘曆必是不依的——環境對人的影響巨大,在所有人都奉承著你的時候,再有涵養的人也會養出玻璃心的。
而如今,弘曆卻是坦然的很,在來之前他還不知道要跟這個昔日看不順眼的男人說些什麼,而現在,他卻明白了。他湊了上去,站在了十四貝子的對面,靜靜地看著他仔細擦拭著手中的東西,他不說,十四貝子也不肯多言,兩人便相對無言的站了小一刻鐘,待東西擦完了,弘曆才問道,“你似是怡然自樂。”
十四貝子當傻子一樣白了他一樣。然後放下手中的東西,向著一旁自己住的配殿走去,弘曆跟在他身後,像是個多嘴的八哥,喋喋不休地接著問道,“你還喜歡他?縱然他根本不接受,從來沒當回事兒,甚至以你為敵,為了皇位將你關在這個地方,從大將軍王淪落到連俸祿都已經革去,你還喜歡他?你不難受嗎?你甘心嗎?你心裡沒有團蠢蠢欲動的火嗎?你難道不恨嗎?”
這句話一說完,十四貝子便猛然扭了頭過來,仔仔細細打量著幾乎與他等高的侄子,眼神這會兒變得高深莫測,然後道,“你不是來看我笑話的。”弘曆還未點頭,他便又說,“你是來解惑的。”
弘曆心道,我都問的那麼明白了,你能看出來可真聰明。但他還是點點頭,似是個乖巧的侄子。十四貝子的臉上突然間呈現出了一種詭異的表情,似是在笑,又是在哭,他瞪著弘曆道,“我自然是難受的,不甘心的,心裡有團火想燒燬這整個紫禁城的,我不但喜歡,不但執著,我也恨,恨一切不讓我如願的人。”
此話一落,他的手便急速伸了過來,去捉弘曆的喉嚨。弘曆如今已然習武將近十年,每日與兩位師兄的對打早就練出了本能,身體向後猛然一番,便脫了十四貝子的掌心。可十四貝子畢竟是康熙爺曾經稱讚過的兒子,當過大將軍王的人怎會是庸手,指風掃過,弘曆脖子上只覺得有種澀澀的疼,還是傷到了。
他心頭大怒,當即擺起架子準備好好較量一番,誰知道,此時十四貝子竟是又收了手,仿若無事一般衝著他接著說道,“只是,我恨過了,我怒過了,卻又捨不得,也只能這般活下去了。我對他之情,總比這些勞什子恨怒要久遠深沉得多。”他說完這肉麻的連弘曆前輩子做小混混時都說不出的話後,竟是又轉眼看向了弘曆,“那你又恨什麼呢?你心中的那團火又是為了什麼呢?”他的話已有所指,“是為如今的落魄,還是為了其他的呢?”
弘曆聽了怔了怔,這事兒他心中隱隱有種想法,否則他不回來,可他不敢認,他掩飾地道,“做兒子的,自是為了阿瑪的疼愛。”
十四貝子聽了後,卻嗤的一聲,極為不屑的笑了,他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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