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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拱嘴嚇得腦門上汗珠直流，張著大口不說話。

林參謀把桌子一拍：&ldo;拉下去：&rdo;

&ldo;長官！長官！&rdo;豬拱嘴噗咚一下，跪在地上求饒道：&ldo;我，我說實話，周祖鎏沒來，也不在三道溝。&rdo;

&ldo;他到哪去啦？說！&rdo;哲峰瞪著豬拱嘴問。

&ldo;周祖鎏出了三道溝，就帶著大隊人馬往東去了。我有個兄弟在他衛隊裡，我們手槍隊出動的時候，我兄弟那一個班都騎著馬帶著大掃把，到東門外去打掃護城河跟母豬河橋上的雪，為的是怕馬滑倒摔死周祖鎏。長官，我全坦白了，饒我一條狗命吧！&rdo;

哲峰一揮手，劉傑對豬拱嘴大喝一聲：

&ldo;走！&rdo;

&ldo;長官！長官，你，你行行好！&rdo;豬拱嘴象殺豬似的嚎叫。

&ldo;別這麼鬼嚎，不槍斃你！&rdo;小馮把豬拱嘴拉走了。

哲峰迴到裡間，坐下來沉重地哼了一聲，說：

&ldo;情況複雜了，老方。&rdo;

方煒抽著煙，閉目沉思，沒說話。

&ldo;周祖鎏出東門是什麼企圖呢？從母豬河轉到古鎮去？&rdo;白主任問道，可也沒表明在問誰。

&ldo;不可能。&rdo;參謀長說道，&ldo;現在已經半夜了，周祖鎏就是沿公路直走，趕到古鎮天也亮了，走河東轉，要到明天中午才能趕到古鎮，我看他也不敢這麼幹。&rdo;

&ldo;那麼周祖鎏會不會用避實擊虛的辦法，襲擊根據地，企圖造成我們前方的混亂，來給古鎮解圍呢？&rdo;白主任又提出了問題。

參謀長點點頭：&ldo;唔，這倒有可能。&rdo;

方煒仍在抽菸，沉思，不說話。

哲峰一手握著刀柄，另一隻拳頭使勁壓在桌子上，兩道劍眉倒豎起來，眉心裡擰成一個大疙瘩。顯然，這意外的情況，使他感到沉重的壓力，增加了他對狡猾的敵人的無比憤怒。

方煒站起來點燃了一支香菸遞給哲峰，鎮靜地說：&ldo;哲峰，現在最要緊的是冷靜。你是在陝北紅大直接聽過毛主席關於《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的講演的，現在你好好考慮一下，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怎麼辦？&rdo;

哲峰沉思了一下：&ldo;我是這樣考慮的：毛主席說過：&l;認識情況的過程，不但存在於軍事計劃建立之前，而且存在於軍事計劃建立之後。&r;毛主席又說：&l;部分地改變的事差不多每一作戰都是有的，全部地改變的事也是間或有的。&r;現在情況有變化，我們必須定下新的決心，改變原定計劃。&rdo;

&ldo;對，完全正確。&rdo;方煒連連地點頭，&ldo;毛主席還說：&l;戰術、戰役和戰略計劃之各依其範圍和情況而確定而改變，是戰爭指揮的重要關節，也即是戰爭靈活性的具體的實施，也即是實際的運用之妙。&r;&rdo;

&ldo;那主力是不是往河東調？&rdo;參謀長問。

方煒做了個否定的手勢：&ldo;情況還要進一步查證。光是兩個俘虜的供詞，還不能作為我們定下決心的全部根據，還要冷靜地分析研究一下。&rdo;

&ldo;如果敵人來個避實擊虛，襲擊咱們根據地呢？&rdo;參謀長不放心地說。

&ldo;有這個可能，要作這個準備。&rdo;哲峰說，&ldo;不過那也沒什麼了不起，只要我們主力的意圖不暴露，主動權還在我們手裡。&rdo;

&ldo;哲峰說得完全對。&rdo;方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