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頁)

&ldo;大隊長，請茶。&rdo;

&ldo;這是……&rdo;許哲峰不知怎麼稱呼枝子。

大娘道：&ldo;她叫枝子，姓梅，是我孃家表哥的閨女。她爹跟小虎子他爹都是幹革命犧牲了的，她娘死得早，是跟著我長大的。&rdo;停了停，她又補充道，&ldo;這孩子也是小虎子的媳婦，人還小，還沒成家哩。&rdo;

枝子在給方煒送茶，聽到這裡，飛紅了臉，放下茶杯，拔腿就跑。

方煒一樂，祝賀地說：&ldo;大娘，你老人家福氣好哇！孩子生得這麼整齊。&rdo;

&ldo;這都是託毛主席的福呀！&rdo;大娘歡樂地說：&ldo;沒有毛主席，沒有共產黨，我這一家人呀，還不知在哪裡討飯哩之&rdo;

&ldo;烈士子弟，表兄妹，姑舅兩家都革命，跟姑媽長大……&rdo;許哲峰自言自語地在重複著這些話，好象對這些話的內容十分關切，又好象引起他什麼往事回憶似的，&ldo;世界上會有這樣的巧事！&rdo;

劉大娘以為許哲峰對他的話發生了什麼誤會，便道：&ldo;這算巧啥哩？他嫂子跟枝子都是我帶大了的，都跟我親生的閨女一樣哩。&rdo;

許哲峰笑笑，搖搖頭：&ldo;大娘，我不是這個意思。&rdo;

大娘並未深究許哲峰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便把她一家的往事從頭到尾說起來。她覺得她說得已經非常梗概了，卻也說了十幾分鐘還沒說完。劉傑趕忙提醒母親道：

&ldo;娘，你盡說，盡說，大隊長他們該休息一會啦。&rdo;

大娘嫌兒子多嘴：&ldo;你知道個啥！有話不對親人說，對誰說？&rdo;

&ldo;對，對，大娘再談詳細些，再談詳細些。&rdo;許哲峰掏出本來，準備記錄大娘的家史了。

一陣吵鬧聲，打斷了大娘對往事的敘述。村長汪老五，民兵副隊長鮑三豆子，拉著大隊部的軍需老柳，一路嚷進了劉家大廳。

&ldo;請大隊長給解決解決！&rdo;汪老五第一個發話。

&ldo;老軍需不接受群眾意見！&rdo;鮑三豆子嚷著說。

看他們激動的樣子，好象真的發生了爭吵。方煒就向老柳道：

&ldo;剛到路東，你怎麼跟地方同志鬧崩了呢？&rdo;

老柳著急地分辯道：&ldo;教導員，你聽我說：村長跟這三豆子同志，挨家挨戶檢查，不讓部隊炊事員做飯，說第一頓飯鄉親們全預備好了。我去幹涉，他們倆就揪住了我，我越解釋，他們越不依，還給我扣帽子，說我影響了他們招待從毛主席身邊來的親人。光他倆還好對付，那些老鄉還把咱們的炊事員看起來，硬是不讓動手做飯！&rdo;

村長搶著說道：&ldo;咱們劉家郢可不比別的村，咱們可是支前模範！自己部隊來了，這第一頓飯一向都是村裡管。&rdo;

鮑三豆子接著嚷道：&ldo;這是劉家郢的規矩，誰也破壞不了！&rdo;

方煒笑道：&ldo;做就讓他們做吧，吃糧給票，吃菜付錢。&rdo;

&ldo;要那還爭論什麼呢？&rdo;老柳又急又氣地說，&ldo;他們就是什麼也不要，還要辦菜招待部隊哩！&rdo;

&ldo;村長同志，這樣做不好吧？&rdo;許哲峰想說服村長。

劉大娘插話道：&ldo;大隊長，你們是生來乍到，還摸不清這兒的鄉風哩；路東的部隊都知道劉家郢人的脾氣，從來也沒爭吵過。你就依著村裡的規矩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