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第1/2 頁)
安志媛沒在小農莊多作停留,清醒後,身體狀況無礙,她便急著回小溪村,畢竟被劫走那時,爺爺和小禾像都跟人動手了,她很擔心他們。
離開前,她見到雍天牧口中的那位韓姑姑,約四十歲出頭,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笑起來牙齒特別白,慣於勞動的她給人一種安心樸實之感。
求學時期曾參加手語社的安志媛發現自己跟韓姑姑頗能「聊」。
雖說在現代社團學到的手語很多都派不上用場,但她至少很會比,流暢的比手畫腳加上豐富表情的呈現,意外地跟初次見面之人「聊」得頗開心。
尤其在她得知小農莊種了多種作物,連芒果樹和百香果樹也有好幾棵,瞬間兩眼放光明,小臉發亮,與韓姑姑又「聊」得不可開交,而傻傻站在一旁的雍天牧早就看懵了。
她答應韓姑姑的邀請,待要事處理妥善後,絕對會重返小農莊,屆時肯定攜家帶眷在莊子裡住上幾天好好玩耍。
告別韓姑姑後,與雍天牧共乘一騎趕回小溪村時正值傍晚時分。
算一算她是在五天前被人從集市上劫走,這幾天沒她的訊息,一家子肯定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率先見到她回來的是在前院劈柴的魏小禾,少年高喊了一聲,立時拋下手中斧頭奔了來,把在灶房裡忙碌的魏娘子引將出來,見她安然無虞被帶回家,魏娘子瞬間紅了眼眶。
安志媛見魏小禾臉上猶留著大片瘀傷,那是當日在集市上捱了揍,心裡既不捨又後怕得很,慶幸少年沒出大事,要不她不知道要多傷心多內疚。
然,濃濃的漢藥味瀰漫整個竹籬笆家屋,一問才知老人家病了,魏娘子正忙著為其煎藥。
「當時好亂,周遭人又那麼多,意外發生得太快,我也沒能看清,好似衝突中爺爺捱了一記,人就倒地不起了,自你被那些黑衣人劫走到今兒個,老人家就沒真正清醒過,有時明明睜開眼,嘴裡喃喃有詞,卻不知說些什麼,有時候就一直睡、一直睡,搖都搖不醒,真怕……真怕莫名其妙就去了……」魏娘子邊說邊拭淚。
「請大夫出診,說是犯癒病了,以前就發生過,爺爺的親孫女兒沒了的那時,是頭一回發病,而這一次……」嘆氣。
安志媛聞言心提到嗓子眼,趕緊去到老人家房裡探看。
為了讓爺爺能看清,她特意把樹枝狀燭臺上的三根蠟燭全點上,灰撲撲的房中一下子明亮不少。
她捱到榻邊,直接坐在腳踏上,朝張著眼睛卻目中無神的老人家輕喚,「爺爺,我回來了。」
好想哭。
向來圓墩墩的爺爺才幾天就削瘦可見,彷佛一下子老了好多歲,頰上圓圓的兩團紅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死氣沉沉的灰白麵色。
她忍淚又喚了聲,安老爹依舊沒有動靜,於是她開始唱起歌來。
爺爺喜歡聽她亂唱,想到什麼唱什麼,老人家從未過問她唱出的那些現代童謠、經典民歌、流行音樂,甚至是臺語歌、英語歌,究竟是在哪兒學的。
她唱,爺爺就聽,她亂哼,他也跟著打拍子,有時一首歌聽她唱的次數多了,他也能學上一、兩段,還會自個兒亂編歌詞。
這一邊,安志媛唱起〈小毛驢〉,可能家裡養著倔脾氣的老驢,近來也想買一頭健壯的小驢,所以全家人對這首〈小毛驢〉常是一聽再聽,成為她近來最常亂唱的歌。
挨在榻邊,她輕輕地唱啊唱,唱過一遍再一遍,她發現老人家眼珠慢慢轉動,終於轉向她這邊來,定定與她對望。
「喲,這位爺爺怎麼這麼可愛,都快比我家爺爺還可愛,這可如何是好?」她輕聲道,表情俏皮,眸底泛淚。
門簾子此時被人撩開,雍天牧端著剛熬好的湯藥踏進房中。
安志媛側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