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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黑海之上，雲舟自半空中快速穿梭而過，海中無數妖獸本欲攻擊, 卻在感受到雲舟中來自鳳凰的威壓後低低沉入海水中。

殷絕不語。

狂風席捲黑髮，掛在頸間那枚蛇形玉佩自始至終未停止過發燙。

「在前輩，」鳳悅心卡住，「龍衍幼年時在龍族日子過得並不好, 成年後離開龍族，也僅出竅修為。聽說他來到了人族這邊, 似有什麼奇遇, 等他再回到龍族時，實力已經天翻地覆。」

「他坐上龍族族長並不順利, 有的說他血脈不純，半人半妖的東西不配當族長。不過他實力很強, 將那些反對他的龍一一剿滅，之後也並未殺了他們, 只是廢了他們修為, 讓他們在另一個地方養老。」

爭奪族長一途必定血腥, 即便心狠手辣除掉那些反對自己的, 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麼。然而龍衍不僅沒有除掉當初那些反對他的，只是廢了修為，還給他們找了安身之處。

要知道那裡面多是曾經年幼時欺辱過他的前任龍族族長嫡系子孫。

而且龍衍上位後, 他的實力早已遠勝與龍族齊名, 甚至比他長一輩的鳳族族長、玄龜族長等, 但他並未有野心，反而行事仁和。

強者向來受人敬佩，有品性的強者更是少見。

西域的神獸們提到龍衍, 總是少不了讚揚，至於他們這些晚輩更是欽佩龍衍，將他奉為自己心中的神。

可這些天，鳳悅心回到獸宗，才在龍璟房間發現一個她也不知道的密室，在裡面找到了無數妖獸屍骸。裡面妖獸血浸泡著一顆顆的丹藥。

她還找到了成堆的四翼赤蛇一族的屍骸。

她有想過程家的妖獸丹藥究竟從何而來，她也想過若程家的妖獸丹藥對他們神獸也有用就好。畢竟血脈越好，繁衍越少，血脈更是會一代代稀釋。

可她沒想到那些丹藥，全是用一隻只妖獸性命換來的。

她質問蕭辰越，蕭辰越說：這些低賤的妖獸啊，死了便死了，若能用它們的血脈研製出能對我們神獸有用的丹藥那也是它們的榮幸。

鳳悅心一時間竟找不到話來答覆。

她確實瞧不上血脈低的妖獸，可她並不會去迫害它們。可是為什麼蕭辰越他們會口口聲聲地說著妖獸如何如何低賤，卻用這些妖獸的生命去做對自己有利的事？

她情不自禁想到龍璟。

所以她喜歡了幾百年的人，也是這般想法麼？

風聲悽厲嚎叫，鳳悅心沉默良久。

「因為龍衍的聲望，歸順他的神獸種族很多，嘯月狼只是其中之一。而且如今的龍族裡的龍皆信服他。」

「你若去龍族，雖然你有大乘巔峰的修為，怕還未進龍族領地，只要他一聲令下，你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殷絕還是不語。

「你這是何苦？你不是向來聰慧識大局嗎？」

奪舍重來一遭，從毫無修為在短短五年內，不僅成功在實力未起時躲開那些如狼似虎的勢力追殺，更是晉升大乘巔峰，比以前修為、神魂更上一重樓。

只要不去龍族，不要那條蛇。

修真界以後任他行走不是嗎？

這次得知離火要前去西域，多少人暗中高興，因為他們知道，離火此次一去再無活路。

「你若不去，你能活，還能活得瀟灑自在。」

「你若去了，只是平白無故搭上一條命，更何況你的血脈，註定你在對上龍族時受到約束，這又是何必呢？」

「不會。」在鳳悅心說完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殷絕終於開口。

鳳眸遙望西域所在方向。

他若不去，活得不會瀟灑自在。他若去了，也不會白搭上一條命，即便僅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