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京城公子(第1/2 頁)
山路上兩騎快馬一先一後,似乎正在較勁。
前騎騎手穿的是一身青蓮服,烏紗巾,披紫綺裘,背跨寶劍,英姿挺拔。
s青蓮居士向是唐代任俠風尚,此人多半也是兼修文武詩劍的熱血青年。
後騎馬上公子白氅飄飄,面冠如玉,那種陌上公子的既視感,一望便知出身不凡。
想是鬥了半日,人馬俱疲,白氅公子一勒馬韁喊道:
“厚君兄,慢一些,走這麼急做甚?子安又沒說會有什麼危險,需要如此趕路嗎?”
“子安長我,性格溫潤,極少開口求人。他若非有萬分為難之事,絕對不會修書京城請我探視駱谷。雖然他在信上沒有詳說,但想來事情並不簡單。蘊用,你若累了,可在前方真符縣歇息。我要趕在入夜之前過黃泉路。明日你我訂在洋州匯合,如何?”
“黃泉路?那段山路險峻,若是要在今日內趕到洋州,是否太過倉促?”
“如果有人要在駱穀道上製造意外,那裡自然是最佳地點。我要儘早探明,好給子安兄一個交待!駕!”
背劍俠士說完,再次打馬前行。
席溫,字厚君,安定席氏長公子。
席氏家族扼守長安西北屏障,虎蟠涇州,席溫在關中公子圈中自然有一定的分量。
但是若和身後這位出自京兆韋氏的韋保衡(字蘊用)比起來,身份還是差了一大截。
兩人本是同窗,一同投了今年秋試貢舉的碟子,
按現代話說,那就是一起報名了當年高考。
這兩名公子一來身份不凡,二來都有真才實學,為同屆之佼佼,因此被同分在了貢舉擇優班進修。
擇優班的監學祭酒,大致相當於現在的班級輔導員,正是八年前的狀元郎李億,李子安。
李億為漢中太守府長史,不能常住京師,除了每月的例課檢查,書信便是他與諸學子間的主要交流方式。
一年一屆狀元郎,當世才子,能得狀元稱號的,不過寥寥之數。
狀元情史,自然是當世頂級八卦。
偏巧李億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他正妻出自河東裴氏,在當時可是響噹噹的大門閥。
河東女子天生貴氣,姿色都是一等一。
三國時期王允獻上河東女子巧施連環計,董卓呂布因此反目,為千古佳話。
可是河東女還有一大特點與姿容並稱,那就是家傳“獅吼功”……
各個都是眉目如畫性格剛烈,眼睛裡揉不得半分沙,登榻也要搶上位的主兒。
可偏偏李億又是倜儻風流,惹出不少桃花債。
李裴氏用盡了手段,將那些野花統統關在門外……
可是百密總有一疏,終究還是出現了漏網之“魚”。
長安花魁魚幼薇,那是天下聞名的才女,詞寫得是精彩絕豔,曲譜得令朱弦三嘆。
李億因為工作需要,經常入京述職。
狀元郎入京與京圈的公子哥們交際,喝個花酒,點個花魁,那都是應有之義。
才子佳人,惺惺相惜,一來二去混得熟了,李魚cp便被炒了個滿城風雨。
二人的名聲都是當代頂流,這訊息不脛而走,很快就傳遍了大唐。
現在全天下都知道狀元郎與京城花魁有一腿,如果李億沒法將魚幼薇娶進門,那必然就是大婦的肚量問題。
李裴氏她也要面子啊,只能硬著頭皮勸夫君先將那個浪蹄子迎回府裡,反正到了自己的地盤,有的是辦法教她做人。
可想而知,魚美人入府之後受到的是怎樣一種特殊“待遇”。
久而久之,李億也看不下去,終於是一紙休書,還了京城花魁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