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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馨連忙道:“這個奴婢卻知道。方才徐姑娘身邊的石蘭告訴奴婢,徐姑娘和史姑娘都被封為從七品女巡。徐姑娘去東宮服侍平陽公主,史姑娘去了西宮服侍義陽公主了。”
我奇道:“怎麼皇子要獨居一宮,公主卻不必?”
芳馨笑道:“雖說公主是金枝玉葉,但說到底怎能與皇子相比?皇上如今只有兩個皇子,自然不肯放他們在母親身邊寵溺嬌縱的長大。且皇子們大了以後,還要開府另住呢,如今在五六歲上便獨居一宮,也是皇上要歷練他們的意思。”
我微笑點頭:“是了。在前朝延請名師,教導兩位皇子;在**,也要挑選讀過書的女子來服侍。想前朝的昏君,便自幼長在深宮閹宦婦人之手,因此倒行逆施,昏庸暴虐。正是因為如此,才要冊立女官呢。”
芳馨笑道:“姑娘說得極是。”
我淡淡道:“今日也不用午歇了,既然大家都在搬屋子,我們也趕緊去長寧宮吧。”
長寧宮就在粲英宮之北,宮門上以隸書端正寫著宮名。我不禁恍然,問芳馨道:“這三個字也是於姑娘寫的麼?”
芳馨道:“新年之前,延襄宮大大翻修了一次,連門楣上的字也讓於姑娘重新提了。但長寧宮的字卻還是前朝名家留下來的墨寶。姑娘,小丫頭們都已經將內殿拾掇好了,姑娘今日沒有午歇,快進去歇一會。”
長寧宮也分為前後兩進,前面一進主殿為啟祥殿,兩側為書房和寢殿。西配殿名為靈脩,東配殿名為瑞修。後面一進有後殿和東西廂房四間,規制同粲英宮一樣。芳馨扶我進入靈脩殿,但見闊朗的一間房,上首一張紫檀木長書桌,設著芙蓉雕花座,背後三面俱是高及屋頂的書架,一隻竹梯閒閒靠著,書架上只寥寥放著幾冊書。北面是兩進寢室,裡進較大,西首擺著榆木雕花大床,懸著玉色撒花帳子,東窗下一張寬闊的紫荊花紋胡床,放著一張紅木小桌,鋪著銀鼠灰格的褥子。外進有兩張小床,是宮人守夜服侍的場所。南廂房為用膳飲茶之所,除了桌椅,東窗下仍舊擺著胡床。
我一見書桌書架,頓時喜出望外。只見秘色山水雕花大筆筒中插著十來支大小不一的新筆,一方雕松枝眉紋端硯和幾支如意雲頭紋的宮墨陳放於書桌一角,桌面上鋪著上好的細白宣紙。我不禁坐在書桌之前,輕輕撫著宣紙。
芳馨道:“姑娘,長寧宮掌事宮女白?聽說姑娘到了,領了宮人來給姑娘請安。”
我忙請進來。只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清秀女子領著四個宮女和四個內監走了進來,齊齊磕頭請安。我笑道:“姑姑快起來。今後我住在這裡,還要勞煩姑姑多多照應。”說罷看了一眼芳馨,芳馨早拆了長公主昨日給的一封銀子,賞了下去。
待一切打點妥當,我便有些睏倦。芳馨道:“姑娘可要小睡一會兒?”
我淡淡一笑道:“不必了,讓綠萼沏一壺濃濃的茶來。”
我一邊喝茶,一邊思想著午間錦素之事,手一滑,茶盞掉落在地。房外的小丫頭聽見響聲,忙走進來收拾。芳馨道:“姑娘不若去裡間歪著歇歇。”
我點點頭,走入南廂,坐在胡床上。芳馨重新倒了一盞茶,又拿了靠枕讓我斜靠著。我淡淡一笑道:“姑姑請坐,我正好有事要請教姑姑。”又對侍立在側的綠萼道:“綠萼,你也服侍了一天了,且去歇會再來。”綠萼應聲退了下去。
芳馨欠身道:“姑娘面前,奴婢不敢坐。”
我微笑道:“姑姑是引我入宮之人,在姑姑面前,我永遠是晚輩。姑姑請坐吧。”
芳馨方才坐了:“姑娘有何垂詢,但凡奴婢知道的,必據實稟告姑娘。”
我問道:“姑姑可知道於大人的母親杜衡姑姑麼?”
芳馨笑道:“奴婢怎能不知道她呢。她過去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