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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顧及顏面的王哲抬手捂著被揪紅的耳朵,「你這說的什麼話,四郎娶她家的女兒與三娘嫁過去能相比嗎?你知道萬一」王哲甩下手,除了自己與妾室,就連王瑾晨身側的侍女都不知道郎君的身份。
「萬一萬一什麼?」
「我懶得與你說。」
「王柒。」
「阿郎。」一個穿短褐的僕從走上前。
「郎君呢?」
「去了州學學堂還未歸。」
「讓她回來後到書齋見我。」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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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鼓還未敲響,會稽郡上空便被烏雲籠罩,一滴雨水落在江南的小鎮荷塘裡,木屋的瓦片上響起滴滴答答的雨聲。
印刷清晰的書本被飄來的雨打濕,王瑾晨坐在馬背上抬頭望著陰暗的天色,旋即將書收回,「怎麼突然變天了。」
一聲悶雷巨響,讓王瑾晨座下的白馬受驚,本要拐道回家的馬突然橫衝直撞了起來——噠——「我的書!」騎術不怎麼好的人控制不住受驚的馬,準備收回書袋裡的書便從手中震落,不敢跳下馬只好緊緊抱著馬脖子驚慌道:「我說馬兄,你慢點兒呀。」
一陣馬蹄聲過後酒舍走出來幾個穿圓領袍的壯年男子,作官員裝扮身側皆有撐傘的僕從,其中一個束犀角銙蹀躞帶的年輕人彎腰拾起一把被雨水滴濕了些許的書。
城樓上響起宵禁休市的鼓聲,另一個紅袍走上前道:「宋學士,宵禁的時間快到了,今兒咱們還去龍門寺麼。」
官員翻看了幾頁後抬頭望著已經遠離的快馬,「望水知柔性,看山欲斷魂。縱情猶未已,回馬欲黃昏。」
直到雷聲漸小受驚的馬才逐漸安定下來,王瑾晨記著自己落了書本打算折回去尋,城樓上的鼓聲突然停止。
王瑾晨抬起手打在額頭上,旋即看著低頭啃食別人家種的花草的馬,連忙將其扯走,「馬兄啊,都怪你,不僅書丟了,這下還回不去家了。」瞧了瞧四周只得尋了一個就近的坊暫避巡查,在外頭過夜總比被軍士抓住挨板子要好。
隨著雨越下越大,王瑾晨只好把馬系在幡柱上躲入房舍極深的屋簷下,一陣寒風颳來吹得人瑟瑟發抖,「拜你所賜,今晚要凍死在這兒了。」
「喲,這是誰家的郎君?」
「兩位姑娘是?」王瑾晨回過頭。
「郎君站在青樓門前躲雨,怎的還反過來問奴呢?」
王瑾晨退後了幾步抬頭,才發現大門前有幾個極大的招牌,彩雲居,「某今日是誤了歸家的時辰,為躲宵禁才無奈入此坊的」
兩個體態豐腴的姑娘便捂嘴笑道:「公子可真逗,來都來了還要給自己編個藉口,」旋即又看見一匹馬被拴在樓前,「你瞧,這馬都給栓好了不是?」
「不是是我」不等結結巴巴的說完兩個姑娘便將她推了進去,由陰暗到萬丈光芒,樓中的燈火刺得王瑾晨睜不開眼。
各個年齡階層的富家公子摟著歌姬舞女縱情聲色,門口的推搡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王瑾晨楞看著眼前的燈火闌珊,文人多風流,因此狎妓是尋常之事,就連長安與神都的青樓也多出入公卿,即便被御史臺的御史瞧見也無妨,但王哲定家規不許家中子弟出入妓館,就連青樓也不允許。
見王瑾晨錯愕,又猶如沒有見過世面一般,「公子你莫不是真沒來過吧?」
臨軒一側有個年輕人舉著一杯酒俯視道:「喲,這不是我家四郎麼?」
王瑾晨聽著熟悉的聲音遂抬起頭,見著是族伯父的三子,「三哥?」
「奴就說呢,普通百姓怎會養得起那般好的馬,原來雲門寺王家的四公子。」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