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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只聽到那戚修微微咳了聲,適才開口沉聲道了聲:&ldo;無事了,都且退下罷&iddot;&iddot;&iddot;&rdo;
屋裡的幾個丫鬟頓時如獲大赦,紛紛鬆了一口氣,只均有些擔憂的朝著榻上的秦玉樓瞧了一眼。
隨即,芳苓拉了芳菲一把,又朝著歸昕使了個眼色,一行人這才如陣風兒似的從戚修跟前快速飄過。
歸昕臨走前,只壯著膽子將滾到角落裡的那隻紫砂杯撿起藏在了袖口裡帶了出去。
院子裡的下人們均已被芳苓打發下去了,不多時,院外已落了燈,整個霽修堂陷入一片安寧靜謐之中。
唯有正房主臥裡還亮著燈。
屋子裡靜的連根針掉落的聲音彷彿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自丫鬟們走後,由始至終一直未曾吭聲的秦玉樓便復又悶不吭聲的重新趴在了軟榻上,末了,只將整個腦袋都埋在了軟枕裡。
戚修見狀,立在原地立了半晌,少邱,只緩緩地走上前去,又立在軟榻前立了好一陣兒,瞧著妻子的背影,似想要開口說道些什麼,只動了動嘴,一時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往日裡皆是妻子主動相迎,他&iddot;&iddot;&iddot;這彷彿還是頭一回。
竟一時有些束手無策。
正在猶豫不決之際,只忽而聞得一陣細微的嗚咽聲兒響起。
這一回卻不似以往那般,小貓兒叫似的,一聲又一聲,似泣非泣,似哭非哭,直令人撓心撓肺,這一回分明是動真格的呢,只見那極度壓抑的啜泣聲中,分明夾著一絲委屈,一絲可憐。
戚修頓時一愣,忙張眼望去,便見妻子穿著一身雪白裡衣,正滿身狼狽的趴在軟榻上,身子一抽一抽的,分明哭得滿是傷心欲絕。
戚修一時只有些慌了,背在身後的手幾度握緊又鬆開,只用力的咬緊了牙關,竟一時無計可施。
只覺得這一日所發生的一切似乎都頗有些離奇。
他也不知道這一切&iddot;&iddot;&iddot;究竟是怎麼了。
分明是滿心滿眼、頗為急切的趕回來的,分明妻子給他添菜加碗時心底是十分熨帖的,分明得知妻子半夜還在惦念著他時心中心情是十分舒暢的。
怎麼偏生就&iddot;&iddot;&iddot;將人給弄哭了呢。
這還是第一次將妻子,將女人給弄哭,戚修束手無策的同時,心裡只有些懊惱。
妻子仍一下一下無聲啜泣著,光聽著那聲音,都覺得定是十分傷心難過。
許久,戚修終是緩緩地只坐在了軟榻邊沿,瞧著妻子的背影瞧了半晌,適才幹巴巴的道了句:&ldo;你&iddot;&iddot;&iddot;莫哭了&iddot;&iddot;&iddot;&rdo;
見妻子並不反應。
過了會兒,戚修抿了抿嘴,又低聲道:&ldo;是&iddot;&iddot;&iddot;是我的不是,莫要哭壞了身子&iddot;&iddot;&iddot;&rdo;
秦玉樓似乎並沒有聽見,仍趴著,緩緩抽泣。
戚修微微抿緊了嘴。
空氣中靜默了一陣。
隨即下一瞬,卻見那秦玉樓哭聲忽而止住,與此同時喉嚨裡冷不丁發出悶哼一聲。
秦玉樓只恍然覺得腿肚子微微一痛。
原來戚修忽而將秦玉樓的小腿一把握在了手掌心裡,正一下一下揉捏了起來。
男人的手力道本就重,稍微一用力便沒控制住,又加上秦玉樓面板本就吹彈可破,這會兒正是痠痛難耐的時候,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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