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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東的手帕擦去。小年輕撫她後背,一下又一下,但自己的小臉已經僵硬了。這些孩子都是頭一次,如此近距離窺到死亡。他們每一個都在駭怕。
凌鳶也怕!
即便怕,都不能流露,不想示弱。
父親抱著垂危之人領先走進大門裡頭,大人們都跟著去了。母親臨去前必然周到地回身要給最長的凌鳶留下幾句囑咐,她卻穩穩地笑著,告訴母親:“沒事兒的娘!我看著弟弟妹妹,這幾天誰也不許出門去。”
母親愣了下,便欣慰地笑一笑,捏捏女兒的臉頰,轉身追趕上長輩們急切的步伐。
凌鳶依舊揹著西西,一手牽住小年,小年拉著東東,一道回家去。進門時,凌鳶驀地回頭看落在最後的落歡,向坐在他肩頭的茂茂齜牙壞笑。
“小茂茂,我們去伶仃閣找你爹玩兒雜耍好不好?”
茂茂還太小,不懂方才大人們之間的唏噓傷感,也不瞭解哥哥姐姐們心下的惶惑,聽到要玩兒,立即歡欣鼓舞,兩眼放射出期盼的光芒。
“好噠好噠,找爹爹,騎大馬飛高高!”
“嘿嘿!”凌鳶笑得更頑皮了,衝落歡擠一擠眼,“走著,歡老大,給你報仇去!”
落歡原本也同長輩們一樣神色頗為凝重,這會兒配合著咧嘴笑起來,吆喝道:“走嘍,小的們!今兒絕不放過燕伯伯!”
孩子們強迫自己歡呼雀躍起來,蹦跳著走進了莊園深處。
第29章 【三】(bug)
兩天後,凌家當主的長女凌鳶,總管冉雲的公子冉清晏,當主夫人義弟沈晴陽家的一雙孿生兒女沈曠和沈涵,領著各自更小的弟妹一起坐在他們大伯傅燕生的伶仃閣遊樂室裡,出不去也玩兒膩了,終於百無聊賴地開始八卦大人們的種種“壯舉”。
倒也不怪孩童們如此有閒情逸致,實在伶仃閣的主人傅燕生太不會帶孩子。頭一天在幼子茂茂的軟磨硬泡加撒嬌賣乖的溫情攻勢下,勉為其難當了回孩子王,使出渾身解數表演完整套雜耍技藝,本想博得孩子們激烈喝彩。不想凌鳶那幾個大些的丫頭小子早看多了這番表演,甚至坐在場下不是拆穿戲法的機關,要麼就分解講演各種招式的練習訣竅,搞得傅燕生全沒了繼續下去的慾望,很是悻悻。
夜裡頭團結一致的娃娃們集體宿在閣內,一人一套被褥並列排開好似武館的舍寮,大的哄著小的,小的鬧著大的,嘰嘰喳喳直到深夜才徹底消停。
第二天一早,精力旺盛的小茂茂第一個醒,赤著腳走過簷廊摸進父母臥房,跳到榻上又蹦又叫活活將傅燕生夫妻倆從睡夢中嚇出來。妻子拾歡知道,傅燕生向來是起床氣很重的人,睡不醒的情況下他的脾氣可以從畜生無害直接跌到禽獸不如。若是直截了當發洩出來還則罷了,就怕迫不得已憋著,憋一頓飯兩頓飯,憋過一天去,那這人可就糟糕不好了。
不是說他人不好了,而是他周圍的人要不好。
“大伯伯成親第二天,宿醉,頭疼,起不來睡不好。那臉黑得,把前一天鬧婚宴的我爹他們都從床上拖起來,聽他唱了一天的南戲。聽得三叔直接吐了,歡老大回去就發燒。”
凌鳶當年已懂人事,許多經歷都有印象,說得繪聲繪色,幾個小的聽完臉色都不太好。就連三歲的茂茂也面露懼意,開始擔心起自己的腳。
西西把他抱在身側,學出一副姐姐的樣子,笑嘻嘻問他:“你擔心腳幹什麼呀?”
茂茂奶聲奶氣地回答:“爹爹撓腳底板,癢到骨頭裡。”
西西渾身一抖,小年和東東直覺頭皮上狠癢了一把,面色愈加難看。
“不過,”凌鳶繼續補充,“後來聽娘說,他們也都是前一天喝多了,沒歇好,報應!”
小年垂瞼乜斜:“姐姐說話真是大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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