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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轉身走了,留下她目瞪口呆,心慌意亂。
這天晚上,他斷斷續續的吹著笛子,吹到十一點鐘才停,吹得夢寒神魂不定,膽戰心驚。夢寒等到了十二點,看到奶媽帶著書晴,已經沉沉入睡。她溜出了房間,四面傾聽,到處都靜悄悄的,整個曾家都睡著了。她不敢拿燈火,摸黑走了出去。小院風寒,蒼苔露冷,樹影朦朧,樓影參差。她穿過徊廊,走過小徑,心中怦怦的跳著,好不容易才走到他的房門口。還來不及敲門,房門就無聲無息的開啟了,他伸出手來,把她一把拉進了房間。
房門在她身後闔攏了。
他們兩個面面相對了。她立刻接觸到他那燃燒著的眼睛,像兩把火炬,對她熊熊然的燒了過來。她被動的靠在門上,心,仍然在怦怦怦的狂跳著,呼吸急促。他用雙手支撐在門上,正好把她給“鎖”在他的臂彎裡。
“你預備躲我一輩子嗎?你預備讓我這樣煎熬一輩子嗎?你預備眼睜睜的看著我毀滅,看著我死掉嗎?”他咄咄逼人的問。這樣的問話使她毫無招架之力,使她害怕,使她心碎。她想逃開,但沒有地方可逃。他不等她回答,手臂一緊,就把她圈進了自己的懷裡,他的胳臂迅速的箍緊了她,他的唇,就忘形的,昏亂的,燒灼的,渴求的緊壓在她的唇上了。她不能呼吸了,不能思想了,像是一個火苗,“轟”的一下點燃了整個的火藥庫,她全身都著火了。那麼熊熊的燃燒著,美妙的燃燒著,萬劫不復的燃燒著,視死如歸的燃燒著……直把她每根頭髮,每個細胞,每根纖維,每個意念……一起燃燒成灰燼。好一會兒,他的頭抬起來了,她的意識也慢慢的甦醒了。睜開眼睛,他的眼睛距離她的只有幾寸遠,他深深刻刻的凝視著她。那對眼睛深邃如黑夜,光亮如星辰,燃燒如火炬,廣闊如汪洋。怎有這樣的眼睛呢?能夠燒化她,能夠照亮她,能夠吞噬她,也能夠淹沒她……他是她的剋星,是她的宿命,是她的魔鬼,是她的地獄,也是她的天堂……不,不,不,她搖著頭,先是輕輕的搖,然後是重重的搖。不,不,不!這是毀滅!這是罪惡!她怎麼允許自己陷入這種瘋狂裡去!
“不要搖頭!”他啞聲的說,用自己的雙手去緊緊的捧住她的頭。“不要搖頭!這些日子以來,我最深的痛苦,是不知道你的心,現在我知道了!只要肯定了這一點,從今以後,水深火熱,我是為你跳下去了,我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管了!”
她還是搖頭,在他的手掌中拚命的搖頭,似乎除了搖頭,不知道還能做什麼。搖著搖著,眼裡就蓄滿了淚。
“不要再搖頭了!”他著急的,命令的說:“不要搖了!”
她還是搖頭。“你再搖頭,我就……我就又要吻你了!”他說著,見她繼續搖著,他的頭一低,他的唇就再度攫住了她的。
這一次,她的反應非常的快,像是被針刺到一般,她猛的奮力掙扎,用盡渾身的力量一推,就推開了他。揚起手來,她飛快的,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使他迅速的往後退了一步。兩人之間,拉開了距離,彼此都大睜著眼睛望向對方。夢寒重重的喘著氣,臉色慘白慘白。雨杭狼狽的昂著頭,眼神昏亂而炙熱。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夢寒終於說出話來了。“先把我逼進你的房裡,再對我做這樣的事!你把我當成怎樣的女人?沒有羞恥心,沒有道德觀,沒有責任感,沒有自愛和尊嚴的嗎?你這樣欺負我,陷我於不仁不義的境地,是要逼得我無路可走嗎?”她一面說著,淚水就像斷線的珍珠一般,不住的往下掉。“你忘了?我是曾家的寡婦,是靖南的遺孀呀!”
雨杭的眉頭緊緊的一蹙,眼睛也緊緊的一閉,夢寒的話,像利刃般直刺進他的內心深處。刺得他劇痛鑽心,冷汗涔涔。
“你這樣說未免太沒良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