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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
是個孩子!
陸芸花一隻手死死抱住瓦罐,把它向旁邊讓了讓免得湯撒出來燙到兩個小傢伙,下盤扎得穩穩地,身後就是弟弟,她一後退踩到他怎麼辦?
從後面追出來的小孩滿臉驚駭地看著師弟像個健壯的小牛崽一下撞到前面女子腿上,他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女子看起來風一吹便倒,如何能抗住他壯實的師弟?更別說她抱著東西,身後還有個孩子!
……?
他困惑地揉了揉眼,他好像看到那像是太陽一曬就能化了的柔弱女子穩穩噹噹站在原地,他的師弟反倒被彈出來跌了個屁股蹲!
看來長生最近沒有好好吃飯身體虛了好多!
他顧不得再想太多,快步上前撈住師弟的後衣領,把小孩從地上拎起來。他們幾個男孩子都是摔摔打打長大的,所以現在小孩摔一下也完全不在意:「長生!怎地又不乖乖吃飯?!還撞到人家,趕緊道歉!」
長生自己也不在意被拎起來,他嘟著嘴巴把頭轉過去,在嗓子裡憋出一句:「長生不應該撞到姐姐,姐姐對不起。」
那小男孩覺得他道歉態度不好,十分生氣,又要說什麼,被一旁的陸芸花溫聲打斷:「沒事沒事,下次長生可要小心點,敢問這是卓獵戶家?」
男孩一愣,卓獵戶……卓……
「對,對對,正是卓獵戶家,敢問姑娘有何事?」
陸芸花見面前八、九歲大的小男孩像個小大人一般教育弟弟,又一板一眼和她客氣,實在在肚子裡笑得打跌,叫長生的小孩教育得也不錯,就算和哥哥慪氣該道歉還是道歉,不會死犟著不說話。
陸芸花:「我是村頭陸安家的女兒,前些日子我父……我自己又病重,現如今病好才知道我家的柴一直有人來送,敢問就是你家?」
小男孩聽她一說就知道是哪家了,他爽快承認:「確實是我家,我家每日打柴,柴多得不得了,舉手之勞罷了。」
陸芸花一笑,這連續將近一個多月的「舉手之勞」,實在讓人不知道怎麼感謝才好:「我家感激不盡,多虧了你們的柴這才安然度過冬天,這是一點小小的謝禮,自家做的魚湯不值幾個錢,算是一片心意罷。」
陸芸花把陶罐上用來保溫的舊衣服揭開一點,魚湯濃鬱鮮美的味道便蔓延出來。
小男孩本來是想要拒絕的,話還沒說就被這一陣香氣堵住了嘴巴,他感覺自己揪著衣領的師弟又開始掙扎,還用一隻手拉著他的袖子,用力到他不接受魚湯就把他袖子當場扯爛!
小男孩喉嚨動了動,想到鍋裡只有鹽味的鹹肉和麥飯,聞著魚湯勾魂攝魄的鮮香,到嘴邊拒絕的話鬼使神差的變成一句:「好。」
陸芸花站得高,把面前兩個孩子的小動作完全看在眼裡,又在肚子裡笑到打跌,她忍著大笑,溫柔又體貼地說:「你阿爹在不在家?這魚湯重,你一個孩子可拎不動。」
小男孩一愣,他爹?
哦哦!說的是師父……
「我……我爹不在家,我力氣大,不妨事的。」
陸芸花聽他這麼堅持,就把瓦罐遞過去,託著罐底讓他試一試。
小男孩見她一隻手抱得那樣輕鬆,以為不重,把師弟放到一旁兩隻手抱上去,就見陸芸花才稍微鬆了一下力,那罐子便重重向下一沉,差點摔在地上!
好在陸芸花一直託著底,一把將罐子向上託了託:「我給你送進去吧,你還小,端不住。」
小男孩不可置信地任由陸芸花把罐子輕輕鬆鬆拎走,他十分挫敗:都已經練武一兩年了,怎麼還不如一個弱質女流?師父說他體格好不是騙他的吧?!
小男孩乖乖地在前面帶路,旁邊小長生毫不見外地貼著陸芸花抱著罐子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