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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宗哥，我打個電話……&rdo;韓育陵說著就拿出手機，走開幾步，等待電話接通時聽見&l;堂兄&r;對蘆紹宗說是來接機的，想來剛才打電話給自己的人就是他。

小炯沒接電話，韓育陵想留言卻又覺得三言兩語很難解釋便作罷。

&ldo;你叔叔現在在哪裡？&rdo;韓育陵走回蘆紹宗身旁。

&ldo;在家，爺爺的老家，他整理了個房間是要給你留宿的，便要我來接你，不過蘆先生說你們已經訂了酒店，你決定是要去哪吧？&rdo;

韓育陵想也不想就道：&ldo;我們住酒店，但我要去一趟爺爺家。&rdo;

&ldo;惦記那份禮物？&rdo;&l;堂兄&r;笑。

&ldo;爺爺奶奶的心意，我必須收。&rdo;

&ldo;哈哈，真會說話。&rdo;

&ldo;什麼意思！&rdo;韓育陵往前走一步，卻立即給蘆紹宗拉回來。

&l;堂兄&r;收起了笑容，語氣和臉色也沉下，緩緩問：&ldo;你現在話說得好聽，那老人家那時臥病在床，後來不到一個月相繼過世，你人在哪裡？&rdo;

韓育陵怔呆。爺爺奶奶過世後約一個月他才看見弟弟寄來的簡訊，希望他回去見老人家最後一面。當時他覺得即已錯過，便無謂糾結，只沒想到多年以後被人如此質問，旋即喚醒深埋內心的那份內疚。突然他覺得無地自容，不孝、無恥，有再多的錢都於事無補，除了錢，他還可以給什麼？他不自覺靠緊蘆紹宗，想乾爹替自己抵擋這一刻的無助。

&ldo;育陵這趟回來會去拜祭他們。&rdo;蘆紹宗一邊說，一邊探出手在炎育陵背後輕拍。

&ldo;那是應該的。&rdo;&l;堂兄&r;嘆了口氣，幽幽道：&ldo;爺爺奶奶臨走前，千叮萬囑，要我們即使沒機會見到你也得和你保持聯絡，不然你總是一個人的，很寂寞，老人家對你的記憶還是以前那個總是躲在一處角落看書不玩耍的小孩子。&rdo;

韓育陵瞬間鼻酸，眼底聚滿一股熱流。

&l;堂兄&r;說老人家的骨灰和牌位就安在老家，蘆紹宗便做主，讓&l;堂兄&r;先接他們回去一趟。

韓育陵無暇去反駁乾爹決定，緊隨著他最可靠的乾爹，竭力剋制情緒的過度起伏。

&l;堂兄&r;上車後遞了名片給蘆紹宗，炎育晟，韓育陵看了名片才稍微有點印象。

‐‐晟晟！別跑！帶上育陵去玩！

‐‐晟晟，你那麼多玻璃彈珠，分一些給育陵。

‐‐晟晟！你不讓育陵看電視了是嗎？怎麼電視一開他就躲到廚房去了？

往日幼時的模糊記憶，一點一點在腦中清晰。

&ldo;乖孫子，爺爺最疼你了，來，給你玻璃彈珠，收好，別給媽咪看見。&rdo;頭髮花白，滿臉老人斑的爺爺拿著一包五顏六色的玻璃彈珠，偷偷摸摸地藏進揹包。

&ldo;哎，我這漂亮的乖孫怎麼都不長肉？來，奶奶給你雞腿、雞翅，啊，還有魚，奶奶給你去骨哦，等等啊……&rdo;

和爺爺奶奶那些微小、短暫，卻溫暖的記憶，少得如果不努力想就會忘記。

熱流滑落到嘴角，一絲鹹澀，暈染出滿腔苦澀。

&ldo;噢？是私家偵探？&rdo;

&ldo;對啊，從小的夢想。&rdo;

蘆紹宗和炎育晟一來一往地聊。

韓育陵把剛摘下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