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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道：&ldo;瀲陌從不曾行醫，江湖中人如何會知道他身懷醫術?&rdo;

蕭沉的臉色亦不大好：&ldo;所以此事必定有蹊蹺。&rdo;

沈昀沉思片刻：&ldo;你是說這極有可能是無瑕山莊尋來的藉口，好讓他們光明正大來到洛陽?&rdo;

蕭沉道：&ldo;如今的無瑕山莊今非昔比，慕雲擇不會善罷甘休，你我都知道姜詩璃的身份，她病的古怪，恐怕與慕雲擇脫不了幹係。&rdo;

沈昀皺眉問道：&ldo;他們現在可起程了?&rdo;

蕭沉搖頭道：&ldo;過去無瑕山莊行事招搖，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傳到江湖上，但慕雲擇畢竟不是慕百川，他們兩人的品性大相逕庭，就連關於姜詩璃的訊息，或許都是他故意放出來的。&rdo;

他猜測的不錯，慕百川的野心都流露於表面，而慕雲擇始終是一幅中庸君子的模樣，他以晚輩自居，對每一派掌門都禮敬有加，似乎沒有半點稱霸江湖的雄心，然而若當真如此，他便不會冒著令無瑕山莊身敗名裂的危險，在百年慶宴上對整個山莊下毒，他能有辦法讓這樁事有驚無險的過去，可見計謀之深，遠非慕百川可比。

沈昀想起第一次見他時的模樣，那溫潤如玉的笑容，終究被他親自扼殺了。他深深嘆息一聲，說道：&ldo;他如今的武學修為已至頂尖之列，江湖上沒有幾人能勝得過他。&rdo;

蕭沉長嘆道：&ldo;當日我若能早些察覺到此事，或許還能有轉機。&rdo;

沈昀沉默了半晌，說道：&ldo;這件事暫且先不要告訴瀲陌。&rdo;

蕭沉打量著這間屋子：&ldo;飛羽閣建成三年，他一直甚少留在此處，我從未見過他露出如此輕鬆的表情，沈昀，或許你的選擇是對的。&rdo;

沈昀笑了一笑：&ldo;我只想盡力護他周全。&rdo;

蕭沉的眸光卻凝重下來：&ldo;但二十五年前的恩怨仍未了結，舊事或許還會重新上演。&rdo;

暮色正濃，院落裡昏昏沉沉一片，火紅的晚光灑落下來，在門窗上留下無數暗影，沈昀看著屋外，靜靜說道：&ldo;會結束的，總有一天……&rdo;

回到房裡之時已經夜深，蘇瀲陌百無聊賴的坐在窗邊，看著院落裡那一大片荒涼的山石，月光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了一層銀白的光輝。沈昀拿了件斗篷披在他肩膀上，問道：&ldo;為何不在院裡種些花草?&rdo;

蘇瀲陌性子張揚，在吃穿用度都力求完美，然而他所居住的這間院落，除了冷冰冰的假山與亭子外，看不見一點暖色，就連他睡覺的房間，也是素雅黯淡，與他的性格形成鮮明對比。他沒有回頭去看沈昀，只淡淡應道：&ldo;只不過是一座宅子罷了，何必費心去打理。&rdo;

是呀，這裡對蘇瀲陌來說僅僅就是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他完全有能力再建一座這比裡更加豪華的宅子，然而它們都沒有什麼不同。沈昀從後面將他擁入懷裡，問道：&ldo;將來你還想去何處?&rdo;

蘇瀲陌想了片刻，茫然的搖頭道：&ldo;或許我早已無處可去。&rdo;

沈昀心中莫明發疼，柔聲說道：&ldo;不如我去哪裡，你便去哪裡，如何?&rdo;

蘇瀲陌戲謔道：&ldo;倘若你將我丟下，我豈不更加一無所有?&rdo;

沈昀的聲音很輕，卻充滿堅定：&ldo;除非我死了。&rdo;

蘇瀲陌心頭一顫，回過身來望著他：&ldo;你若敢死，我必要將你的屍首做成乾屍，綁在屋中，叫你無法入土為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