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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說不出話來，慕雲擇望著他，目光裡充滿眷戀：&ldo;你可知道，其實我從不甘心放棄你，但我沒有其他選擇……是我親手推開了你，我想倘若我死在你手裡，總能在你心中佔得一席之位……&rdo;

沈昀喃喃道：&ldo;你何必如此，何必如此……&rdo;

慕雲擇握住他的胳膊，抱著最後的期待問：&ldo;沈昀，當日在無錫，若我肯回頭，你可願待我如初?&rdo;

沈昀沉默了許久，搖了搖頭：&ldo;你我之間，早已回不到當日。&rdo;

慕雲擇身體一顫，吐出一口鮮血，他喘著氣道：&ldo;我如今快要死了，你都不肯說句假話嗎?&rdo;

沈昀擦去他嘴角的鮮血，說道：&ldo;我承諾過，不管任何時候，都不會欺騙於你。&rdo;

慕雲擇露出自嘲的笑容：&ldo;不錯，你確實這樣說過……一直在自欺欺人的是我……&rdo;

他的神情顯得極為痛苦，除了這把刺穿心口的匕首外，更有內力反噬帶來的痛楚，身體每一根神經都在承受這種折磨。他抓緊沈昀的手臂，艱難地說道：&ldo;殺我了……沈昀，求你殺了我……&rdo;

沈昀悲痛萬分，當日他若沒有來到無錫，沒有與他結識，或者不曾表明過心跡，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他還是受江湖敬仰的無瑕山莊少莊山，而他，依舊也還可以瀟灑江湖，無拘無束。然而，沒有人可以預料將來，也沒有人可以改變結果，他所有的悔恨與自責，都無法彌補任何事，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結束他的痛苦。

沈昀伸出手，蓋上他的眼睛：&ldo;沒事的，很快就會結束了。&rdo;

慕雲擇嘴角露出一抹充滿嚮往的笑意：&ldo;將我的骨灰，撕在我們初識的地方吧……若有來世，我必不會再負你……&rdo;

沈昀的手停在背後的死穴，他輕聲應道：&ldo;好，我答應你……&rdo;說話間，他已以十層內力打向那處穴道，慕雲擇渾身一震，軟倒在他懷中，手滑落到地面，再也沒了動靜。沈昀擁住他，想起他們曾經經歷的一切，郊外舊屋裡初見，無瑕山莊內重逢，山林泉池旁傾心，落日夕陽下的決裂，到現在的陰陽相隔，一幕一幕，都叫他淚流滿面。

他從未負他，可終究，也負了他。

無數碎石飛來，火光已漸漸包圍這裡，一道人影向他們走來，蒼老的聲音響起：&ldo;沈大俠，你該走了。&rdo;

沈昀抬頭望向他：&ldo;瀲陌在什麼地方?&rdo;

老者木然的答道：&ldo;公子他現在很安全，你不必擔心。&rdo;

沈昀點點頭：&ldo;那便好……&rdo;他抱起慕雲擇，往院外走去，老者的聲音傳來：&ldo;若是有緣，你們總會再相見的，沈大俠，公子便交託給你了。&rdo;

沈昀腳步微頓，道：&ldo;只要他平安無事，便就足夠了。&rdo;

濃煙淹沒了他的身影，他看見無數具屍體橫亙在亂石中，殘缺的房屋被火焰吞沒，他走出這裡，聽見身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他沒有再回頭，這座遍佈珍寶的飛羽閣，終於在沖天火光中化為廢墟。

第108章 江湖再見(正文完)

消失的飛羽閣成了江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