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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了!!!
林景函鬱悶地放下劇本,第二次後悔加入這個劇組。
一想到等會自己要哭著喊著求陳良鶴愛她,她渾身雞皮疙瘩止不住地冒出,忍不住就用雙手抱緊上半身來回摩擦,想要把這些尷尬撫走。
陳良鶴抵達的時候,便看到這麼一個畫面:
林景函穿著一身白茸茸,像個軟綿綿的糰子一樣。兩隻腳因為夠不著地面一直在來回晃,手也不停地摩擦身體,頭髮還因為衣服靜電弄得一根根豎起。
就像炸了毛的小貓一樣。
順著他視線望去的經紀人翻了個白眼,悠悠蕩蕩地吐槽:「真的沒想到還有人穿的比你還多。」
說完後他還從上到下掃了陳良鶴及腳踝的羽絨服一眼,嫌棄:一點藝人的直覺都沒有。
因為小城鎮在山裡,天氣寒冷容易起霧,黃晶生見兩個主演都來了後便立刻安排拍攝,他樂呵呵地說:「第一場要拍好啊,開門紅。」
話說得輕鬆,眼神裡卻滿是警告,一副誰敢ng就給誰好果子吃的威脅。
「action!」隨著一聲打板,三名演員便投身到演戲當中。
清晨霧氣繚繞,細聞還有竹子的香氣,但如此安逸的環境,卻迴蕩著些細碎的女子叫聲。
一身紅衣的林景函透過屋外氣孔窗,在縫隙中冷眼看著自己愛人的床榻。
此時陳將軍正和他的奴婢阿柔,在床沿邊上擁吻。
晨光熹微,春宵一刻。窗戶到床邊無一物遮擋,完整地呈現這幕香艷旖旎之景,讓她絕望又瘋狂。
可就算心中再跌宕起伏,她身體仍是動也不動地立在窗邊。明明知道看了就會難受,可就是不肯離去。
見兩人還要繼續,她不管不顧地出聲:「將軍…將軍。」
聲音驚動了室內的人,陳翻身起來,僅僅披著外套就推門而出,驚訝地看著她,「蒲芸,你怎麼會在這裡?」
黃晶生滿意地看著取景框裡的兩人,連連點頭。一切非常順利,接下來的,便是林景函試鏡當天的戲了,只要她發揮出那天的水平,這第一場就算是過了。
但場上的林景函卻沒有像試鏡當天落淚。
導演組眾人面上都露出了疑惑,一向討厭林景函的副導演更是冷哼一聲,「哭不出來了吧,這演技…」
他還沒說完,就被黃晶生狠狠的拍了一下,連著他的帽子圍巾都拍掉了,露出了因跌身份而發紅的面板。
取景框內,林景函面上是死寂般的麻木,聲音卻如同往常般的甜美自然:「將軍哥哥,你們在幹什麼啊?」彷彿身體已經不屬於她了,遲鈍而又分離。
似乎是還沒發現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陳良鶴依然是一副嚴肅的語氣,「阿柔病重…」
只是他話還沒說話,就被林景函匆匆打斷打斷,突兀地問:「將軍哥哥,你娶我可好?」
「蒲芸別鬧…我有急事要出門,你今晚不用等我了。」
隨著這句話出來,林景函才流下淚來,質問的語氣也越發悽厲,幾乎是歇斯底里喊出臺詞。
語調跌宕起伏,面上卻越發死寂沉沉,直愣愣地盯著陳良鶴的雙眼。
陳良鶴被盯著守不住了,身體微微後傾了一些,手卻被林景函抓住。
他順著手臂往下看,盯著兩人交握的雙手說出臺詞:「她是個可憐的女子…」
所有人都一言不發地看著取景框裡的兩人,黃晶生更是吊著一顆心,被林景函的演技帶到天堂又帶進了地獄。
他怎麼感覺幾個月不見,林景函的演技簡直就是飛躍式進步?居然懂得靈活運用表情的層次去增加演戲的代入感,讓看的人不自覺就把目光放到她身上,跟著她的悲歡離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