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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逐漸拉長了身影,她的軀體在旋轉中變得愈發不甚分明------初見他們的時候,一個白衣如玉,一個霓裳輕揚,舉手投足間都是女子的嫵媚。雖是溫潤嫵媚各有千秋,卻都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悄然闖進了她的心房。
她抬起手臂,半掩了容貌,眸子轉了個光影,便是溫柔的風情。裙擺一層一層地轉動,卻跟不上她的步伐,只是平添了一朵又一朵細碎的波濤,一片片綻開在她藍色的裙擺上,模糊在她的眼淚裡。
她怎麼會不懂他們的好。
她屈下膝頭,裙擺在地上鋪開,及腰長發滑落到手臂邊,舒展手臂,整個人平緩地貼到地上去,額上銀珠搖曳碰撞,冰冷了她的肌膚。
冰冷的血,冰冷的淚。那是她最深重的噩夢,她再也不想要想起。
他讓她承了他的事業,讓她承了他活下去的意願。而他,用自己的親人逼她活著,甚至將自己重視的家族一併交給了她。
縱身躍起,她背對著窗戶,落地的瞬間回眸,腰帶上的流蘇跳躍出錯雜的光影,她拈起蘭花指,在臉側比畫出嫵媚的姿態。
她的手指也算修長,但比起他們兩個,終究遜了一籌。所以當初,他們兩個總是要她一遍又一遍地練習,直到她將蘭花指運用得自如。
&ldo;是你們逼死了他!&rdo;
她從未想過,同樣的話她會說了兩次。愛她的人,同樣也是她愛的人,卻都拋下她遠遠地離開。她從來都是隻享受他們的好,可是她早該懂了,也早就懂了。五年的疼愛,換的是一生的心痛。
曲子結束了,她跪在地上,整個身軀壓下去,水袖平攤在身體兩側,月光鋪灑在她的身上,泛出一片耀眼的銀光。
眼淚泅濕了衣服,她久久地靠在地上,對著月光淡淡地笑了。
我憑此舞為引,以餘生作換,祭奠逝去的你們,以及匆匆的似水流年。
《給我一張畫》
&ldo;給我畫一張像吧。&rdo;那一年,他似乎是穿越時代而來,踏過盛唐暗夜的塵,一襲藍色長裙,袖口灑滿粉紅花朵,窈窕的身姿,搖曳出一地破碎迷離的花影。
她驚異地抬頭,肩頭的髮絲隨即落下大半,在面前的畫紙上投下半邊陰影,模糊了筆下紗影后虛掩著的佳人半成的俏麗。
&ldo;好。&rdo;她應一聲,看著他唇角流出一點迷離的笑意。
……
他生長於藝術之家,自幼能歌善舞,為儘快擔負家庭的責任,他十五歲便輟學走上演藝之路,從男裝到女裝,從粗糙到絕美,十數年的時間,讓一株挺拔俊秀的翠竹生生成長為一束傲雪盛放的紅梅。
她出生於,在書海里長大,卻也不得不承擔家人對於她女兒身的失望。為了證明自己,她自己擔負一切,日久天長便養成倔強苛刻的性子。
原本不在同一個世界的人,卻偶然相逢了。兩個被命運困鎖的人,從此互相依偎,彼此攙扶。
上官雲嫣傾情力作,首部溫情故事《一生的珍藏》正火熱更新中,記錄一段沒有血緣維繫的親情,它與真正的血緣親情一樣引人入勝,催人淚下……
《古微》
清明春雨,她的雪衫被草間雨露沾濕,微蹙黛眉,前面的他停下,她亦謹慎保持三步距離。&ldo;你是蘭才人?&rdo;
她回答,&ldo;是的。&rdo;陛下身邊的小夏子召她來是說讓她去御花園侍架,他身邊的內宦應不會傳錯,怎的有此一問,莫不是早已忘記,不覺心中微泛涼意。
&ldo;我記得一句杜甫的詩,淑景媚蘭場,庭裡作芬芳,你的確是配得上蘭花美人四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