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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不記得了。」
他說完,再次看向江藐,目光深沉。
不知為何,一向沒臉沒皮的江sir竟被對方的眼神搞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忙扭頭咳了兩聲。
「咳,那什麼,我先回屋了。」
江藐說完迅速開啟了自家房門,將那雙漆黑的眸子關在了屋外。
他倚在牆上點燃支煙,徐徐嘆了口氣。
適才剛見到那男人的時候,他便已識破了對方的身份。
是妖,蓮花妖。
其實即便不動用靈力,單從肉眼也能猜得出來。就憑對方那副出眾的相貌跟氣質,尋常精怪根本就難達到。
正所謂三界絕色,莫過澤芝。那人的好看不單只是皮囊,而是從骨子裡滲出來的。
可惜啊可惜,偏就修成了個男兒身。
……
其實這間屋子比江藐想像當中的要好上不少。精裝的一個大開間,有開放的廚房和獨立衛浴,連床上用品都是新的。
手機震了兩下,顯示boss已經透過了批款申請。
看著到帳資訊和字尾的那串數字,江藐甚至覺得來前說他這趟無疑是被發配的弟兄們純屬是在羨慕嫉妒恨。
在哪兒當差不是當啊?與其成天東奔西跑四處陪笑臉求五星好評,還不如往這兒一住,公款吃喝的當小保安呢。
苦差?分明就是肥差啊!
如此一想,躺在床上的江藐頓覺心情大好。他吹了個口哨塞上耳機,把被子往身上一蓋,不出片刻便美滋滋地睡去了。
江藐做了個夢,眼前出現的是一片了無邊際的紅海。隨著耳邊傳來的尖銳梟叫,挫骨挖心之痛頓時襲卷全身。
接著,一切都歸於了黑暗……他在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且永遠都走不出的無盡之地裡茫然前行,每當想要停下歇歇時,徹骨之痛便會再次向他襲來。
這裡不是地府、不是人間、更不是天界。
是哪兒?
……
江藐猛地睜開眼,冷汗浸透了白t恤。
方才夢中的痛感過於真實,即便現在已經醒了,疼痛也還是在若有似無地從毛孔裡隱隱向外滲。
他抬起胳膊擋住眼睛,一雙時常都懶散地半垂著的眸子裡難得染上了幾分深沉。
做夢?好像只有人,才會做夢吧。
窗外已微微泛起魚肚白,清晨的空氣卷著露水從窗戶鑽進來,平復了江藐略有些急促的呼吸。
等等,窗戶?!
江藐呼吸一窒,他記得臨睡前自己分明是把窗戶關緊了的!
此時,只聽床下傳來窸窸窣窣得響聲,江藐一咬牙猛地掀開了床單,探頭朝床底看去。
正對上他的,是昨晚見過的那張放大了的小孩兒的臉。
「我去!」江藐嚇得一把又將床單給蓋回去了。
「嘻嘻……」
小孩兒發出聲古怪的笑,拖著細長的尾巴從床下爬了出來。隨即趴在江藐面前,歪著頭看向他。
「飯飯!」小孩兒向江藐伸出了壁虎般乾癟的小手,奶聲奶氣道。
「飯個鬼啊飯!」
本就被惡夢整得心煩的江藐,又驚它這麼一嚇,現在十分暴躁。
「飯飯!」小孩兒用爪子拍了下床墊,開始同聲調同頻率得瘋狂重複,「飯飯!飯飯!飯飯!飯飯!……」
江藐只覺得腦仁兒都快被這小怪物吵炸了,黑著臉三步並兩步地跑向窗邊,一把將窗完全推開。
「誰家孩子丟了,快來領走——!」
江藐扯著嗓子沖外頭大喊。
身後的小怪物見江藐不理它,委屈巴巴地撇撇嘴,又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