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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什麼?」
鍾慕遠望著妻子一臉防備,無奈地嘆口氣,「也沒什麼,只是希望你說到做到,別為難鍾帥和小涵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說到做到?你的意思是我陽奉陰違?」江韻玫立馬擺出戰鬥的姿勢,儼如背脊豎起來的雌貓!
「我沒那意思!我就是希望你真心接受這個媳婦兒!畢竟她是鍾帥的妻子。」
江韻玫冷冷一笑,抓過化妝水在臉上輕拍,「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真心?」
鍾慕遠一看妻子的態度,就知道多說無益,長嘆口氣站起來,抬腿就要往書房去。
「怎麼?今兒個又要睡客房?」江韻玫細細地塗著精華素,臉都沒有側一下。
鍾慕遠沒有說話,用關門聲回答了妻子的問題。
書房裡,鍾慕遠望著桌上的一大壘檔案,想到下午肖梓涵說的那些話,不禁思緒萬千。
一直以來他總是怪自己當年沒有魄力,沒有膽量打破所謂的世俗觀念,但今天他才恍悟,當年的錯過不僅是他不夠堅持,還因為那個人缺乏媳婦的堅定和勇氣。
1969年的冬天,他同數萬名知識青年一起響應毛主席號召,到最偏遠、最貧苦的農村鍛鍊。也就是在那年,他結識了美麗又有才氣的上海姑娘黃奕,並打敗眾多男知青成功牽起她的手,甜甜蜜蜜地談起了戀愛
5年的插隊生涯裡他們心心相知,他欣賞她的才氣和底蘊,她欽慕他的儒雅和博學,他們甚至突破道德的底線,一次次在那破敗的黃土窯裡赤裸相對,抵死纏綿。
曾經,鍾慕遠認為此生非黃奕不娶,可是命運之輪變幻無窮,你猜得到開始,想得出過程,卻永遠估計不到結局……
1974年鍾慕遠憑藉特殊的身份,被選拔
為第一批共產主義大學生。黃奕沒有顯赫的背景,自然只能繼續留在陝西。他離開前那晚他們近乎癲狂的痴纏,也第一次把溫潤的液體灑在她的體內,然後萌發出一顆種子。
黃奕懷孕了,在那個極度壓抑的,女知青大肚子其實並不奇怪,可像她這樣孩子的父親已經離開公社的就是大麻煩。她不敢告訴別人,最後輾轉找到了讀大學的鐘慕遠。
他們決定生下孩子,於是鍾幕遠回京請求父母幫助。不想,父母卻堅決反對,理由是這樣的醜事會讓鍾慕遠的政治前途一片灰暗,甚至會讓有心人抓住這個小辮子,掀掉父親。在權衡利弊後,鍾慕遠動搖了,同意由母親帶著黃奕去打掉孩子,但他沒有想到,一向溫婉的母親在處理孩子的同時也處理掉了黃奕。
流產後,黃奕不再跟他通訊,甚至不願意跟他見面,等他千辛萬苦趕到插隊公社時,才知道黃奕早就獲得回城名額,還破格成為大學生。那一刻,他以為是父母威逼利誘她,可父親卻殘酷地告訴他,當年是黃奕主動提出以離開他的條件換取回城名額和入大學的機會。
心痛氣急的鐘慕遠找過她,質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時隔多年,他還記得黃奕的話,「從我知道你家世那天起,我就明白咱們不可能在一起,你能不顧父母反對,不顧家庭背景執意跟我一起嗎?不能是不是?你連咱們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我對你還能有何奢求?所以,我只能保護自己!」
這句話就像一個魔咒時時環繞著鍾慕遠,讓他心生愧疚,也讓他對愛情斷了奢望。
他不愛江韻玫,娶她只是因為她是他們這樣家庭最完美的妻子人選。將門出生,兩個哥哥都是政壇風雲人物,家世雄厚,人漂亮,多才多藝,小小年紀就已經是藝壇的新星。他們幾乎是一見面就定下來關係,公式化的交往後步入婚姻,然後有了鍾帥。
這些年外人眼裡他們是模範夫妻,實際是標準的貌合神離。結婚後他才發現江韻玫的壞脾氣,她是江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