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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就彷彿推開他層層疊疊的陰暗，他年少時的陰暗，年少時的冷淡，在不經意間被她稍顯笨拙的模樣，全都推開了——四個人的時候，那會還沒那個心思，直到上了高中，鄭潛的出國，四個人之間的「聯盟」突然就瓦解了，迎面碰見的時候，也不過是淡淡點個點就權當是招呼了，等看到她笨拙地抽菸時，那會兒，他是震驚的。

也是從那會兒，他才開始真正地注意到她，有時候真注意了，就是一段感情的開始。

一句「等著你呢」的話，讓他心裡盈滿了名為歡喜的情緒，這情緒讓他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出眾的面容也跟著鮮艷起來，即使就簡單的白襯衫與黑色長褲，臂彎裡掛著一件外套，還是叫他格外的出眾。

他從樓裡出來，對與他打招呼的員工們都露著笑臉，到叫員工們都看迷了眼。

他似乎沒察覺自己的變化，大踏步地走向停在廠區外面的車子，先是慢慢地走，走著走著，他的步子也跟著加快了起來，到最後近乎跑了起來。

她看向車窗外，看見他的身影，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身影，叫她也不免有幾分喜不自勝，立時推開車門下了車，朝著近乎跑過來的人迎了上去，「昱晨。」她叫他

顧昱晨還未慢下步子，快邁了幾步就站定在她跟前，迎上她帶著笑意的眼眸，他就去拉她的手，「你來了，來了……」他喃喃著，「來了真好。」

他聲音很輕，她大概是因著以前近視的緣故，有些因近視引起的間歇性耳聾毛病，一時未聽清他在說什麼，「啊？你說什麼？」

他到底不是那種能親口表達自己的人，從來所有的話都叫她說與他聽的，他就聽著，聽著十分歡喜，就好似自己也說了一樣，今天——

不一樣，他低頭看著她，對上她晶晶亮的眼睛，「我說你來了真好。」

她看向他，覺得他的眸裡都映著自己的身影，好像自己整個人都在他眼裡，喉嚨間稍有癢意閃過，叫她掩偏過頭輕咳了一聲，待咳了後，她才迴轉目光再對上他的視線——似乎瞧見了他的不安，不免就安撫道，「我也覺得我來了挺好的。」

爽朗的，她從來都這樣的，爽朗的，沒有半點兒掩飾的——她還去拉拉他牽著自己的手，踮起腳，湊近他的耳邊，「我來了，你高興嗎？」

她眼尖地就看見他的耳垂泛了紅，就升起了幾分滿足感，還再接再厲地再重複了一遍，「顧昱晨，顧同學，我來了，你高興嗎？」

「高興的，」他一手去拉開車門，將她推了上去，「我高興的。」

他甚至還對她說，「郭曼薇，我高興的。」

這樣的話，叫前頭的張叔聽得眉心一跳，都夫妻的，還連名帶姓的叫，真不明白——

也就張叔這麼吐槽，偏他們兩個人都不在意這些，甚至都覺得這樣子叫各自的名字，更顯得親密些，帶著別樣的感情，甚至還能叫他們懷念起青澀的學生時代來。

郭曼薇總算聽見了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就好似大熱的天裡吃了冷飲一樣透心的涼爽，整個人暢快了起來，「那我們先在這裡歇一晚，還是今晚就走？」

「晚上就走，」他說著行程，還將行程發給她，「你看看？」

她掏出手機看，儘管坐在車裡看手機容易叫人暈車，可行程她還是要看的，將圖片放大了看，說是行程，其實也就是一個地方的吃宿，那裡不光有民宿，還有個水上樂園，「咱們就是住上幾天，還有行程，太隆重了吧？」

顧昱晨依舊去牽她的手，將她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總得有個計劃的。」

她失笑，「你到認真。」

他側著頭，難得還同她開起玩笑來，「不應該認真嗎？」

她忍不住「哈哈」笑出聲，笑著笑著就將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