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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周圍堆鋪了無數個黑色石子上,石子上無一例外皆沾上了點點紅色,像是洇上的血,格外的刺眼。若有青昭宗人現在在此,可能會認出來,那黑色石子組出來的剛巧是一個聚靈陣。只是偏偏以陰寒的鎮魂石為陣材,倒不知道想要召出來的是什麼。
那站在聚靈陣中央的人等了許久,望著明顯已經過了午時的日頭,這才從懷裡拿出一枚鏡子,隨意在上面畫了個顯影印。
「您怎麼去那裡了?無憂谷雖是禁地,卻也還是在青昭宗內,今日試煉並不會出什麼差錯,您不用擔心。」鏡裡傳來說話的聲音,說話的人聲氣放得極低,像是一陣和緩的風,嘴上說著不要,卻帶著股讓人不易察覺的欣喜。
「我過來看看。」那人聽了江雪寒的聲音靜靜道,低沉的聲音帶著些微的淡漠,卻讓人莫名安心。
「倒是你,午時已過,你怎麼還沒進谷?」
「我……」鏡子那頭的人聲音一頓,支吾道:「許久沒回青昭宗,迷路了。我一炷香後便到。」
顧流風:「……」
「沒來也好。」說話的人靜靜點了點頭,半點沒有自己已經等了許久的不耐,仍舊和他和煦道。「無憂谷果然沒那麼簡單,你儘快。」
「先生,谷內危險,您不能……」「噗」地一聲,顧流風將鏡子上的陣法決絕抹掉,江雪寒的聲音戛然而止。
顧流風這才抬起了頭來,望著無憂谷那令人熟悉的一草一木,像是回想起了什麼,溫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冰涼笑意。然後輕輕吸了口氣。
任由身上淺紫金絲繡紋的披風被陽光照出璀璨的金色,這人漫不經心地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將瓶裡的液體盡數倒下。在鮮紅色液體滲進土地的那刻,無憂谷內驟然一暗,一個極為繁複詭異的陣法瞬間結成,以那人為中心,泛著血色的紅光蔓延開來。
所到之處,地面隱隱出現了極為詭異的顫動,飛沙走石裡,遠方沉悶的「呃啊」聲像是號角一般,將要引發越來越大的裂地破土的聲響。
「咚」地一聲,容霜至在鎮魂石的冷意裡迷迷沉沉,一頭碰在了石頭上。瞬間針扎的疼痛從接觸的地方襲來,疼得容霜至「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頭無聲咬牙。暗想這鎮魂石裡鎮壓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連這麼熱的天都還能散出這麼深的冷意。
等等,天熱。容霜至突然抬起了頭來,望著無憂谷上方從自己來開始就沒變過位置的太陽,漂亮的眼睛冷肅一眯。突然就蹦了起來,朝著無憂谷內沖。
暗罵青昭宗不做人,竟然為不打擾江雪寒試煉,布了個如此大的障眼法來遮蓋無憂谷的情況。怪不得原書中江雪寒受難時竟無一人來相助。
容霜至想到這裡再也按捺不住,心隨意動,將風月劍召了出來準備強闖結界,邊飛身過去,邊朝著看似空無一物的無憂谷內道:「江師兄可在此內?」
只是似乎並無結界,容霜至在進去的那一刻心裡咯噔一聲,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待眼前突然一暗,當帶著濃烈血腥的陳腐氣味蠻橫地衝進鼻子時候,他才暗叫不好。
谷內正遮天蔽日,無數的黑色石子詭異飄在空中,石子上的紅色如水凝下,像血一般散在空中,漆黑的魔氣像煙般從地上噴湧出來,伴著不斷扭曲似乎馬上斷裂的地面,顯得格外的可怖。
在那可怖的環境裡,唯一的一個人臉色格外地白,像是從滿是汙濁的地方生出的艷色鬼魅一般,清冷又魅惑。
那人聽到了聲響早就轉身看向了自己,緙了繁複紋飾的紫色披風垂下,白淨的臉映著陽光略微一動,眉弓下一雙眼睛冰冷逼人。
容霜至只覺得被他盯得頭皮一麻,艱難地嚥了口口水,腳步下意識地往後退去,這才擠了個勉強的笑,顫著聲音道:「對不住,我什麼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