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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扳過我的臉。
我被她揉搓得難過,只好一五一十如實交待。
“嗨,就這麼點破事兒,你愁成這樣?”聽完我的遭遇,她頗不以為然。
我翻個身,“你當然不在乎,我若這麼著被遣返回國,我爹會打斷我的腿。”
“得了得了,交給我,瞅你那樣兒。”她推我,“有個朋友是專門吃這行的,我找他幫忙去。”
“真的?”我看到點兒希望,略微打起精神,“需要多少錢啊?”
“哎喲,你可真沒意思,俗!我讓他按自己人收費,成了吧?別再吊著臉了。”
我坐起身,心頭鬱悶漸漸消散,開始關心閒事,“你那些牛鬼蛇神呢?怎麼今兒一個都不見?都認清你本質開始改邪歸正了?”彭維維的男友多得我眼花繚亂,平日張冠李戴是家常便飯。
“誰說的?”她拿著我的護照回自己房間,笑聲透過門縫傳過來,“你丫對我太沒信心了。”
憑良心說,維維實在是個美麗的女孩兒,在附中時就盛名在外,經常有痴情的小男生,風雨無阻候在校門處,就為能看她一眼。可惜她遇人不淑,兩年前跟著男友拋家去國來到烏克蘭,沒想到那男人卻迷上了賭博,卡奇諾賭場欠下別人一大筆錢無力償還,在一個寒冷的早晨,狠心扔下她就此人間蒸發。
我不知道維維曾經遭遇過什麼,也不知道那段天天被人堵著門追債的日子,她是怎麼熬過來的。三個月前我在基輔機場見到她時,驚訝於當年的校花,容顏依舊俏麗如初,但眼角眉梢堆積的,卻是這個年齡的女孩不該有的滄桑。
她不再是昔日那個嬌俏純真的女孩兒,此刻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各種各樣的條件和背景,卻都有著共同的特徵:有錢,而且捨得為她花錢。
我們住的這套公寓,位於市區最繁華的濟裡巴斯大街附近。原是她一個人住著,我來之後便佔去一間臥室,兩人合用客廳和廚房,每月象徵性的,她只收我八十美金。
我覺得過意不去。因為每月的水電氣暖加起來,就已經超過五十美金,更別提這個地段的公寓,通常貴得離譜。父母的收入,只夠支援我每月二百五十美金的生活費。離開維維,我只能與人在中等住宅區合租公寓。而那些地方的燃氣和暖氣,因為總有居民拖延繳費,時不時會停止供應。在冬天的烏克蘭,這樣的問題會帶來致命的麻煩。
為了補償,我自覺擔任起公寓的清潔工作,每天下課後再趕回來做頓晚飯。但很多時候都是我一個人寂寞地吃完飯,朦朧睡過一覺,才能聽到她稀里嘩啦的洗浴聲。
“嗨,覺得好看嗎?”出門前彭維維一朵花似的站我跟前。灰綠色的大衣,搭肩扣袢,一頂俏皮的船形帽斜扣在頭頂,頗有二戰時期蘇聯女兵的風味。
“好看。”我放下手中的俄語書,心不在焉地敷衍。
她笑著問:“像不像當地人?”
“一點兒都不像。你長得就是標準中國娃娃範兒,充什麼當地人?”我撇嘴,突然心裡一動,想起一個人,“維維,你是不是勾搭上那隻小蜜蜂了?”
小蜜蜂就是我在警局遇到的那個帥哥警察。我們在背後提起他,說著說著叫岔了,小熊維尼的蜂蜜,就變成了小蜜蜂。
“怎麼著,你也看上他了?”彭維維促狹地笑,“是我讓給你還是咱姐倆一塊兒上了他?”
“去你的!”我啐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維維大笑,把香噴噴的臉蛋湊上來,在我臉上響亮地嘖了一下,“放心親愛的,你先看見他,他就是你的,我才不做挖人牆腳的事兒。”
我追上去踹她,她已經一陣風似飄出門。
窗外傳來幾聲汽車喇叭響,我好奇地探出頭,看到路邊停著輛醒目的寶馬六系列。那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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