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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不知道他們這些彎彎道道,一如常態伺候他們,程允吃過早飯才來,故而也沒有點什麼菜,只要了一壺茶水,便坐在那裡和楊鴻進一起等柳文到來。
掌櫃一聽店小二說那二人只點了壺茶,更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這兩人就是佔便宜來了,他細細盯著程允那一桌,就算走也得給他放下茶水錢才能離開!
楊鴻進手裡拿著串吃了一半的糖葫蘆,貼著媳婦兒坐下,那樣子就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兒一樣,把程允看得心疼又無奈。
「乖,咱們沒做錯事,不要害怕。」程允摸了摸他的頭,讓他安心吃糖葫蘆,瞧著楊鴻進小心翼翼一臉為難的樣子,程允主動湊上前,咬了一口糖葫蘆,說:「你看,我也吃了。」
楊鴻進被他的舉動鼓舞了,揚起嘴角又笑了起來,把糖葫蘆伸過去,一點也不吝嗇,「媳婦兒吃。」
總算把人給哄好了,程允十分慶幸剛才買了串糖葫蘆,看他乖乖地坐在那邊舔著吃,心裡總算沒有剛才那麼難受。
兩人坐在那兒等,程允也沒別的事做,便有一句沒一句地逗楊鴻進講話,那呆子每次答話都很認真地放下糖葫蘆,說完了看媳婦兒沒有繼續問話,才又拿起來繼續吃。
程允逗他逗上癮了,見他又咬了一口,便再次問他一句話,楊鴻進仔細地把嘴裡的糖葫蘆都嚥下去,才端端正正地回答媳婦兒的問題。
一來一去幾次程允都被他的樣子逗樂了,那呆子也不惱,乖乖讓他逗,程允捏了一把他的臉也不逗他了,笑著讓他把東西都吃完。
然而那掌櫃似乎完全沒有把他們的話聽進去,也不見有人去跟柳文說一聲,程允這一坐就坐了小半個時辰,水都喝乾了也沒人來給他們續上,再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程允就白活那麼多年了。
等待的無力感讓他煩躁,連逗那呆子時的好心情都被洗刷殆盡。
一邊是被人戲耍的氣憤,另一邊是被人低看一眼的惱怒,悲憤中又夾雜了一點對前路的迷惘。
這一路走得太過順利了,順利得讓程允忘乎所以,把一切都想得太理所當然。
柳文指不定只是看在柳大夫的面上做做樣子,人家能捧場來吃頓便飯就已經很給面子了,昨天也沒有明確說好一定要和他合作,再看今天掌櫃的態度,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只是平白無故讓人無聲地羞辱了一番,最憋悶的還是他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這道氣橫在心口不上不下,讓他難受得很。
他替楊鴻進擦了擦臉跟手,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了,把店小二喚來結帳,結果來的人卻是那個掌櫃。
「要結帳了是嗎?」掌櫃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半點也沒有對待客人應有的禮遇,下巴翹得高高的,看程允的眼神就像在打發叫花子一樣。
程允原本還不死心,想問一下柳文的下落,結果這掌櫃的態度讓他氣紅了眼,大掌一拍說:「結!」
掌櫃「呵」了一聲,輕蔑地皮笑肉不笑,拿著個算盤裝模作樣地說:「你只喝了一壺茶,卻佔了咱們的桌子小半個時辰,咱們家是開啟門做生意的,多來幾個也經不住你們這樣折騰呀。」
程允被他羞辱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卻毫無辦法反駁,只能用斜眼瞪他一眼。
掌櫃羞辱完人也懶得和他多說,隨口說了個「總共十文錢」就攤開手板向程允要錢。
程允心裡咯噔一響,十文錢那足夠買一斤白米了,這人分明就是獅子開大口,然而他不想給這掌櫃機會讓他繼續羞辱他們,一咬牙在錢袋裡掏夠了十文錢,往桌上用力一放,拉起楊鴻進起身就走。
掌櫃在身後笑著高喊了一句「慢走不送啊」,旁邊幾個熟客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依稀還能聽見有人在打趣掌櫃又欺負人了,那掌櫃還恬不知恥地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