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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就有馬車候在府外,專程接他們三人入宮。
老酌身穿一襲灰色錦袍,手裡拿著小銅鏡,一路上都在照啊照,時不時還會發出竊喜的笑聲。
許是被自己的容貌俊到了。
下了馬車,容綿握著父親的手,一步也不遠離,直到見到宋筠和一眾花白鬍子的老將,才悄悄退到柳時易的身後。
宋筠身著龍袍,站在玉階上,透過眾人頭頂看向躲在一旁的小妮子,心中悶澀,「過來。」
容綿扭頭看向一旁,假裝沒聽到。
柳時易溫笑著上前半步,不知是否有意,完完全全擋住了宋筠的視線,朝宋筠行禮。
視線,面露不悅道:「這些老將都是柳將軍當年的舊部,或許能喚回柳將軍的一些記憶,姑且一試。」
話音落,舊部們簇擁上前,將瞪眼的老酌團團圍住,上上下下打量起來。
「真是大將軍啊!」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將軍,卑職無憾了!」
「將軍,這些年你去了哪裡?」
看著密不透風的人牆,老酌握起鐵拳,想要把他們全部打飛。
容綿想要上前安撫父親的情緒,被季喜攔下,「姑娘還是給柳將軍一點時間,有柳都尉在這兒,不會出差兒的。請先隨咱家去往後殿,陛下有話跟姑娘講。」
容綿想著,也許宋筠想談及皇室和柳家的恩怨,若是與她就此一拍兩散,那便是無緣吧。
與柳時易打了招呼,容綿看向季喜,「勞煩季公公帶路。」
季喜笑笑,引著她走向側門。
倏爾,柳時易忽然想到什麼,低聲喚道:「囡囡,待會兒我去接你,別跟陛下回寢宮。」
若容綿不是自己的妹妹,自己斷然不會管她和帝王的私事,可如今就另當別論了,柳家的女兒是要風光大嫁的,絕不能無名無分跟著誰,帝王也不行。
容綿愣住,「哥哥剛剛叫我什麼?」
兄長為何會喚出她心底最恐懼的名字?難道兄長也認識囡囡?
柳時易失笑,覺得一兩句話說不清,於是道:「稍晚再跟你解釋,快去吧。」
容綿揣著忐忑的心來到後殿,見宋筠半散著長發站在花幾前,侍弄著盆景,心中苦澀,若是換作前些日子,她定然肆無忌憚地走過去環住他的腰,然後撒嬌似的詢問他盆栽的品種,可如今……
心裡憋著一股勁兒,她像模像樣地福福身子,「民女參見陛下。」
修建枝椏的動作微頓,宋筠淡淡「嗯」一聲,讓季喜關門。
季喜很有眼力見兒地躬身退了出去,給他們留下了獨處的機會。
容綿抓了抓百褶裙,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像犯了錯等著被夫子訓斥的童生。
身後遲遲沒有動靜,宋筠放下鉸剪,走到銅盆前淨手,「過來,伺候朕擦手。」
那冰涼涼的語氣,是在發號施令啊。
容綿握住粉拳,賭氣不過去,要殺要剮隨便他!
使喚不動她,宋筠嗤一聲,兀自擦了手,轉身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凝視起來。
被他強大的氣場所攝,容綿剛要退開,後腰不知抵上了什麼,緊接著整個人落入一抹懷抱。
容綿下意識抬手抵在他胸前,俏臉上滿是不解。
一牆之隔,他想胡鬧不成?
宋筠將她緊緊錮在懷裡,側頭認真問道:「若是沒有囡囡,僅是宋、柳兩家的恩怨阻擋在咱們之間,你願意為我跨過阻隔嗎?」
容綿推他推不開,怒著一張小臉,斬釘截鐵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