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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話，樊萬一臉上一個抽搐。本來古井無波的王三見樊萬一的反應，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什麼地方說錯了。但具體是哪說錯了，卻沒有任何概念。

莫高知不驚訝，繼續問道：“你學的如此駁雜，是不是連陰陽師和半仙的手法也會一些？”

“路上見人便學一點，那些多少懂些皮毛。”

樊萬一的臉色無比地精彩，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王三，看的王三有些發慌。

“好了，這邊已經沒有你的事了，善後自有我源天教的人完成。娃娃你先回去養傷，你發現了地仙門隱藏的住所，自然是有所獎勵的、待之後聖上嘉獎，我們會去鐵算將軍府通知你。”莫高知說完，一伸手，便擺出了送客的姿勢。

王三掙命一般地跑開。

此時看熱鬧的人們已經慢慢地，小心地聚集了起來，遠遠地圍著這一處狼藉的地面指指點點，不住地讚歎。一些大膽而無聊的人們此時恍若成了事件中的英雄。他們口若懸河添油加醋地把剛才的整個過程向後來趕來的人們不斷地重複，來博得周圍人的驚訝和讚歎，彷彿這些驚訝和讚歎是獻給這些講故事的人一樣。

從這些各自不同細節相悖的各個版本口述中，從現場毀滅般的後果當中，人們可以得到的一個資訊是，源天教的那兩名大人物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神通。得知了這一情況，民眾的驚訝和讚歎更多。

只是，這些驚訝和讚歎針對的是這件事情，沒有人回去朝兩名當事人驚訝。或許他們敬畏二人莫測的神通，或者他們心驚二人高居的地位。又或者，他們所驚訝的，只是離奇的世間本身，抑或離奇本身。

此處的損失需要核算，一些後續處理工作也需要完成。朝廷官員和源天教的弟子迅速趕到了事發地點。而莫高知和樊萬一沒有一點心思是放在這些旁人上的，他們看著王三離去的背影，佇立良久，不發一聲，視紛亂的場面於無物。

直至連王三的氣息也感受不到。

莫高知嘆了口氣，緩緩轉過頭去，緩緩地開口：“你還對他的身份有懷疑嗎？剛才那些回答，和大師兄的一套可有一個字的差別？”

樊萬一種種情緒糾葛，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是怎麼知道他是大師兄的徒弟的？”

“老大傳過來一封信，我恰好今天才收到。不顧聖上的態度直接衝出來，就是怕你對這娃娃下手。”說到這，莫高知再次緊盯著樊萬一，沉聲問道，“你剛才一直躲在暗處，難道安的不是殺他的心思？”

樊萬一臉上有些掛不住。沒錯，剛才他就是一直跟隨著王三，看王三到底能做出什麼事，而且根本沒有出手解救王三的意思。甚至，在杜鑑和成日方對王三下殺手之時，他也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竟好像同樣盼望著王三死掉！

這樣一個情緒都掛在臉上的人，莫高知輕易就看透樊萬一的想法。嘆了口氣道：“老二啊，你的心眼就不能大一點？且不說他是大師兄的徒弟，單單是隻看他這身本事，你都要出手相救吧。這些年，經你手的人命已經不少了，你還想怎麼樣？”

樊萬一脖子上青筋暴起，爭辯道：“可是他之前殺了我的手下弟子。若是他不這麼心狠手辣，我怎麼會有工夫針對這麼一個年輕人？”

“唉！”莫高知重重一嘆，道：“老二啊，那娃娃，和大師兄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言談，境界，術法，我看連心性都和大師兄完全一樣。既然大師兄當年都沒有反對你什麼，他的弟子怎麼會有害人的心思？”

頓了一下，莫高知繼續道：“那張順都做了些什麼，我們都清楚。你以後別太過了，萬一以後再碰見一個大師兄的傳人怎麼辦？”

“我以後注意攏羅有天賦的年輕人就是了。”

說到這，樊萬一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