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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縷髮絲柔柔地掃過他的脖頸，陸湛側過臉，溫情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著聲音撫慰：

&ldo;我會永遠陪你的。&rdo;

&ldo;叔叔一定會好起來的。&rdo;

蔣柔咬著唇不說話‐‐她發現自己想開以後，一切都豁然開朗許多，就像是疲倦又迷茫的帆船終於回到港口，只想再多停留一會。

珍貴的半個小時，護士告訴他們探視的時間到了，陸湛只好將迷迷濛蒙的蔣柔叫醒。臨走前，他俯下身，最後深深地看了眼蔣海國。

眼底有著承諾意味。

蔣海國沒有回應，病房裡還是隻有滴滴滴的聲響。

&ldo;等下。&rdo;離開病房後，陸湛將帽子重新戴上，叫住離開的護士，&ldo;還有哪些手續，哪些費用，能不能一下子給我算清楚?現在全繳了。&rdo;

護士愣了下。

這床病人已經拖了一部分費用了，確實擔心病人最後繳不清費用。雖然現在很晚，但也有值班的人，&ldo;這個周的費用我們都是有明細的，您可以去補繳一下。剩下的可以先預存到卡上，到時候直接扣款就可以了，這樣也不用一筆一筆，很方便。&rdo;

&ldo;好。&rdo;

陸湛半拖著蔣柔去辦手續。

蔣柔太累了，累到已經沒有往常要強的自尊心，大腦也沒法思考，困頓地倚著陸湛。

&ldo;要不你坐下休息?&rdo;陸湛實在不忍心。

蔣柔溫聲：&ldo;不用，沒事的。你比我還累，不是一會還要做飛機嗎。&rdo;

陸湛說：&ldo;是啊，連續飛行。頭都暈暈的。&rdo;

他說著，低頭湊到她面前。

蔣柔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額頭。

&ldo;我好喜歡你這樣，乖乖的，也沒那麼多刺。&rdo;

兩個人走到視窗，陸湛說完，蔣柔倦倦地嗯了一聲。

陸湛繼續說： &ldo;其實你來找我就是了。我是你可以依靠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應該第一時間來找我，你知道為什麼嗎?&rdo;

&ldo;……嗯，因為你很有錢?&rdo;

&ldo;什麼啊。&rdo;陸湛說：&ldo;因為我也很依靠很依靠你，沒有你我真的什麼都做不好，所以你當然也要依靠我的，我們背靠背才是最好的。&rdo;

蔣柔站在陸湛身後，困得打盹，頭埋在他的凸起背脊，&ldo;哦。&rdo;

陸湛說：&ldo;有道理吧?&rdo;

&ldo;有道理。&rdo;

他將卡辦完，遞到她手心，&ldo;我愛你，傻丫頭。&rdo;

&ldo;哦。&rdo;

蔣柔太困了，小雞啄米般，頭一下一下。

陸湛一轉過頭，她剛剛好整個落在他懷裡，陸湛乾脆展開雙臂抱緊了她。

其實比起接吻，蔣柔更喜歡溫暖的擁抱。

特別是在這種時候。

空蕩蕩的醫院，沒什麼人氣，大理石地面反射著頭頂吊燈的碎光。

世界只有他。

&ldo;我愛你。&rdo;

蔣柔偎依在他懷中，頭枕著胸膛，&ldo;嗯呢。&rdo;

陸湛臨走前，還是給了蔣柔一張卡，以備不時之需。蔣柔也沒再像往常那麼矯情，收下了。

&ldo;等我回來，如果叔叔需要，我們就轉院。&rdo;

凌晨四點半，遠處的天空一抹魚肚白，空氣裡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