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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臨雖然不理解為什麼齊總突然要和他說這些。

但聽著他一句一句語重心長的話，卿臨完全沒有反感，甚至覺得很安心。

小提琴聲悠揚盪在身旁，溫馨的暖調燈暈著柔和的側臉，他對齊宥淮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謝謝。」

齊宥淮看著卿臨的餐盤，菜幾乎都沒有動過，於是說：「不合胃口？」

卿臨哪敢說啊，這東西這麼貴。

「不喜歡就不吃。」齊宥淮站起了身，說，「我們去吃你想吃的吧。」

—

卿臨帶著齊宥淮來到一家燒烤店。

這家燒烤店和剛剛的高空餐廳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甚至不是完整的店面，只是在外面擺了一個掛牌攤位。

木製的桌椅擺放在戶外，燒烤的煙火帶著香氣從樹梢後冒出來，外面掛著一個正正好的耀眼led燈炫彩招牌，招搖地寫著「最好吃的燒烤店」。

齊宥淮四顧：「這是你想吃的？」

卿臨他看著齊宥淮一身筆挺的西裝，後悔把他帶到這裡來了。

要死來，人家總裁這身西裝都能買下這燒烤攤了，他居然還帶他來著。

「齊總，我們還是……」

卿臨沒說完，就見著齊宥淮坐到了燒烤攤的木桌子前。

男人脫掉了價值不知道多少頓燒烤的西裝外套，隨意放在四方桌的另一條板凳上，解開袖口的扣子，把長袖捲了上去，對卿臨說：「過來坐啊。」

卿臨連忙做了過去，心裡還是有些抱歉：「不好意思齊總，是我考慮不周了，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

「這樣挺好的。」齊宥淮慢條斯理地說，「你經常來這裡吃？」

「嗯。」卿臨說，「和大學朋友來吃過幾次，這裡燒烤量大而且價格便宜，味道也不錯。」

他們點了串和飲料，老闆很熱情，還送了他們一份烤茄子。

「不過，真的沒關係嗎？齊總您是不是沒吃過這些。」卿臨還是有些擔心。

齊宥淮：「沒關係，本來就是一起吃飯，你能吃得開心就好。」

燒烤攤的人很多，煙火氣味濃厚，大大小小毫無規章擺放的桌子上坐著各不相同的人。

風經過一旁的樟樹扇動響聲，染著孜然香味的樹葉隨風搖擺，人間煙火也不過如此。

齊宥淮吃著烤串，和卿臨隨意聊著天，家長裡短，各種的學業工作，有的沒的，輕鬆愜意。

烤串對卿臨來說都有些辣了，吃一口就要喝一口飲料。

齊宥淮看著被辣得不行還要繼續吃的卿臨，忽然笑著說：「我很早之前就想過這樣的場景了。」

卿臨沒聽見，拿著紙巾擦嘴：「您說什麼？」

齊宥淮搖搖頭，給卿臨再次倒滿飲料：「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到福利院嗎。」

卿臨說：「記不太清了，有記憶開始就是在福利院。」

齊宥淮：「沒想過去找以前的家人？」

卿臨沉默了一下，說：「沒，福利院嘛，都是沒人要的孩子。」

燒烤油漬的噗呲聲還有後面吃燒烤人的談笑，齊宥淮沒有說話，轉了一下快要烤焦了的蔬菜串。

「要是有一天，你以前的家人出現了，你會怎麼樣。」

齊宥淮停下動作的手，聲音低沉清潤，他看著卿臨說。

那雙原本透著冷意的淡色的眼睛此時居然有著略微的沮喪擔心，這不該出現在一個平時沒有露出半點破綻的人的臉上。

見卿臨沒有說話，齊宥淮聲音輕了很多：「會恨他嗎？」

卿臨其實有著一個荒繆的想法。

但因為有些不切實際，他還是不敢想，或者說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他也沒有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