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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太安靜了。
偌大的屋裡只有他一個人,沉寂得奇怪,彷彿少了什麼東西一般,只是覺得茫茫。
沈緒之坐在沙發上,把手機放到茶几上,開啟了一旁的一瓶紅酒。
房中未點燈,景色變得模糊,落地窗外的世界流光溢彩,也是沉沉。
沈緒之端起酒杯,紅酒繞著杯壁,留下一絲酒漬後又流下。
手機螢幕還是亮著,上面開著一個新聞。
《沈氏集團以57億美元收購ghab公司,成為長三角區最大的跨國企業》
沈緒之覺得可笑。
看來上次夏星企業的飯局,沈覆沒有他進行的也很順利。
真是個不擇手段的人。
紅酒瓶一旁,放著他剛剛拿回來的音樂金曲獎盃杯。
這是國內最高榮譽,是無數流行音樂家夢寐以求的獎項。
沈緒之並沒有喝酒,但已覺得陳年紅酒的純味滲入喉嚨,刺激這各個空腔味蕾。
攢動著味覺,心情逐漸被吞沒。
他瞳孔散著,像是飄渺的風影追不到邊際,腦海里是踩著他的肩膀,碾過他的皮肉,也要鑽入他耳底的聲音——
「低階,庸俗。」
沈覆用布擦拭自己的手,冷得像一條蛇,細長得眼眯起,寒光顯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旁邊都是撕碎的樂譜,耳機掉在地上,從細小薄膜擠出的聲音,明明是首很溫柔的歌。
沈緒之低著頭站在原地,手緊緊攥著拳,青筋凸起,指甲陷入掐出痕跡,被牙死死咬著的唇都要泛出鮮血。
沈覆視而不見一般,沒有任何感情:「聽說你還在玩樂隊?」
冷空氣充斥在四周,房間裡靜得嚇人,開口說的話都讓人難言,就像在煮一筐海水,等到氤氳的水霧散盡,留下的只是磕磣的鹽巴。
「本以為你懂事了。」沈覆坐下,上下審視著沈緒之,「都已經是高中生了,還這麼異想天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聲音在無限放大,任何細微的響聲都像針刺一般扎進沈緒之的耳朵。
沈覆站起身,冷冷掃了一眼屋子裡的裝置,說:「別去混對你沒有用的圈子。把這些都扔了,傍晚之前恢復正常。」
沈緒之一言不發,鼻腔衝上劇烈的酸澀感,在他心臟上撕開巨大一條裂痕,帶著以前未癒合的傷口一起。
眼睛漲得發燙。
沈覆平靜冷漠,對於捏在手裡的東西,或者是早已下好的棋子,都有一種再次捏緊聽人掙扎的呼救,或是敲一敲棋盤,用那旁觀的態度審視的興致。
「對了,安總的女兒好像挺喜歡你的。」他在出門前望了一眼沈緒之,這應該是他這晚唯一一個還算滿意的表情,
「什麼時候約她吃個飯吧。」
……
……
沈緒之捂了一下腦袋,灌下一杯冰水,起身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
他撐住脖頸動了動,感覺頸椎有點疼。
時間好像過去有點久了,天色又暗了一點點似的,就可能是因為一個人,所以對時間的敏感程度減小很多。
沈緒之抹了下臉,下巴還在滴水。
怎麼會想起這個。
對於他來說,這只是段無聊而且沒有意義的回憶。
甚至不會讓他再糾葛,已經可以完全平靜地處理面對,但不知怎麼的又在剛剛的時刻想起。
沈覆的態度就是讓人噁心,當時和他翻臉也是完全正確的決定。
真無語。
想這幹嘛。
沈緒之拿起毛巾把臉上的水擦乾,走出洗手間回到了客廳,看見手機振動了起來。
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