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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她道委羽山曾是上古神明在下界的行宮,古神湮滅後靈脈卻未斷,後來由人間修行之人開發做了道場。她神往道,都說委羽山中還有古神遺留的鎮山之寶,也不知是何等神物。
心念一動,我追問道,你可知那古神是誰?
她面露難色道,這還是她偷偷在她師父的藏書中看到的,害怕被發現也只是匆匆一瞥。
我嚴肅地按著她肩道,師姐,作為委羽山第一靈通人你居然連這個大秘密都沒有弄清楚,太辜負我等期望了。
她神色一正,握拳道:“師妹說的是!明日定給你帶來好訊息。”丟下碗後,拱手一別御劍而去。
遙望她漸遠的身影,我收拾起碗勺,對正和鰲魚掐得天翻地覆的留歡道:“你說師父他們到底瞞著我什麼呢?我這個連上神都不是的神女,怎麼好像和祝融那等神仙裡的神話有聯絡?”
它身子一僵,一個不防被鰲魚甩著尾巴拍到了水裡。它惱怒地一爪按住鰲魚的脊背,溼噠噠地忿忿道:“我看你一直傻來傻去也挺好的,就不能繼續傻下去嗎?”
我一巴掌把它拍到水底,對鰲魚說:“你繼續。”
那夜沉入深眠中,眼前燃燒著無邊無際的火光,天與地都似連成了一片灼目刺眼的血紅。心跳動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捶在胸腔裡嗡嗡作響,像是一團躁動火焰,讓人窒息又疼痛。
炎熱的風自天際的彤雲裡卷出,吹拂過大地上的荒石怪巖,吹起的沙礫匯聚成一匹細密的垂簾,緩慢滑向前。
遠處雄偉的古老殿宇沉默佇立,投下綿延匍匐的陰影。
這一幕很熟悉,我見過,我心道。這裡,是西荒……
用力眨了下乾澀的眼睛,憋出兩滴淚水潤潤要被風割開的眼角,盡力看去,被熱浪扭曲的神殿背後蜷伏著一頭龐大的黑影,長而鋒利的角微微傾斜,似注意到了我。
我退後一步,又退了一步,一聲憤怒的龍吟貫徹滌盪在整個天地間,熊熊烈焰翻滾著氣浪撲面而來。
支離破碎的記憶開始拼湊,巨龍的身影,黑色的斗篷,滿手的鮮血……
醒來時胸口壓地沉悶氣短,我抬手抹去額間的汗珠,一瞥眼就看見留歡趴在我身上,金色的眸子正擔憂地看著我。
它翹著三條尾巴道:“你又做夢了?”
我點了點頭,順手提起它:“你又長胖了。”
它在我指下扭了扭,抬頭問:“你夢到了什麼?”
我按了按尚有餘悸的心口,咬了下乾冷的唇,撐著額:“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可是,又記得不太清。”
它若有所思地低下頭,一會道:“既然想不起又何必想起,就算想起來於現在又有什麼用呢?”
我正驚異它的腦子裡除了烤雞以外居然還有如斯深沉想法,它委屈道:“有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快去給我做飯,這個才最實際。”
……
我隨手丟開嗷嗷待哺的小狐狸,手一搭床碰到了一個熱乎乎的硬物。拿起一看,忽明忽暗閃著紅光的正是容竹給我的那個湯婆。
留歡本生氣地伸爪撕著床單,一見這玩意安靜了下來,湊上前伸長脖子嗅了嗅,嘀咕道:“怎麼氣息變得不對了?”
“什麼氣息?”我疑惑道。
“火靈的氣息,還有……”它也不確定道:“還有一些我也不太清楚,很是混沌的味道。”
作為一隻幾百歲的小狐狸,我不該對它期望太高,揉了揉它腦袋以示鼓勵。若是這個湯婆有蹊蹺,那麼容竹,我怎麼也不願相信那個溫柔如和風的男子會有加害我心思。
“阿羅,阿羅!”大半夜裡驟然響起了嬛嬛的清脆聲音,嚇得我和留歡兩都打了個哆嗦。
留歡抬起毛乎乎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