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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仍在漫天旋舞的萬千兇劍，嘴角徐徐挑起，展出一抹殘忍的笑意：&ldo;那便如此吧……&rdo;

饒是面上瘋狂決絕，他的目標卻十分鮮明，當下將神識盡數聚起，湧向萬裡之外的水行域一隅。

萬裡冰面，兩個人影背靠冰山而立。

東華艱難的道：&ldo;對了小友，此處他可以感應到麼？&rdo;

只張嘴說了一句話，便帶出濃厚的白汽，甚至能夠聽到這些帶著體溫的熱氣在虛空中凝成冰晶之聲。

鮫珠清輝奪目，流散在他臉上，一時間東華竟以凡人之軀撐出了幾分仙氣。

夏非滿雙手捧著冰魄站在一旁，怔忡道：&ldo;您說的是尊上？&rdo;

東華費力的點點頭，寒意無孔不入，透過肌理刺進骨髓，此時他只覺全身僵硬，連打哆嗦都做不到。

夏非滿道：&ldo;尊上神識無邊，自然可以感知此處。&rdo;

也就是說，玄天也正在目睹自己被凍死。

東華當然不奢望玄天會感激自己慨然取冰魄之無私。他深知以玄天如今的心境，怕是恨上他了。

寧願選擇這麼淒絕的死法，都不願留在魔境？

寧願回到天界再與他敵對，都不願苟活一世？

寧願破天荒撇下顏面騙他，都不願與他訣別？

東華不欲解釋，也解釋不清。

玄天自有魔境，東華也自有天界。有些事，明知不可為卻仍要為之。

從今往後，仍舊仙魔兩隔。不是陌路，便是死敵。

東華嘆了口氣，又想起玄天臨走時問他是否&ldo;感動&rdo;。

感動？本上仙只覺荒唐。

未曾想到有朝一日無望谷橫屍遍野，會是因了本上仙。何其可笑，何其離譜，本上仙拒不接受。縱然這般大戰會由一人引發，那麼他可以是任何人，獨不能是我東華！

既然它已經開場，那便由本上仙來終結。

今日之後……玄天也可解去魔炎，本上仙更是何樂而不為？

本上仙一時之苦，釋眾人之厄，值了。

東華口鼻間流散的熱氣已寥寥無幾。此時面朝之處，恰好便是西方無望谷的方向，想要挪動腳步已是無法做到。

因寒氣侵蝕之故，東華的站姿有些瑟縮，他意識到這一點，不由拼盡全力將脊背挺得筆直了些，便再也動彈不得。

視野中那懸空而照的鮫珠似是越來越遠，越來越小，也越來越弱。恍恍惚惚錯覺清輝褪成紅色，恰和那時楊府客房中，點在唇上那一粒石榴籽重疊。可對面那個人不見了……

東華面上附了一層薄薄的白霜，眼睛裡也有，映著那清透的雙眸，好像輕雲蔽月。

鮫珠暈開淺淡的光，四周死寂一片。似乎這方天地只剩面向西方，那個筆直而立的靜默身影。

夏非滿試探著道：&ldo;帝君？&rdo;

這一聲喚，再無回應。

而西方無望谷中則是另一番天地。萬劍齊下，挾裹著漫天殺機向仙家兵馬襲去。

魔兵呼嘯著撲向眾仙，原本應付兇劍劍刃的眾仙慌了神，不是分神應對魔兵被劍刃梟首，便是分神應對劍刃被魔兵斬殺。因而魔境之人長驅直入，如砍瓜切菜一般十分順手。

百忍驚怒不已：&ldo;玄天你瘋了！&rdo;

玄天目光森然的旁觀：&ldo;不錯，瘋了。敢問天界被一個瘋子屠戮，開心麼？&rdo;

&ldo;你……&rdo;

百忍一面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