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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來摸了摸付致的小腦袋，笑得親切和善，&ldo;你好小朋友，我叫江霄，是你哥哥的同學。&rdo;

付致有點認生，不好意思地對江霄笑了笑，奶聲奶氣地說：&ldo;你好，我叫付致，今年六歲了，在大班的花花班上學。&rdo;

&ldo;真乖。&rdo;江霄捏了捏他的小臉，沖他張開胳膊，&ldo;哥哥抱抱?&rdo;

付致仰著臉看付清舟，見付清舟點頭，乖乖摟住了江霄的脖子。

小孩兒特別輕，江霄一隻手就能抱住，他跟在付清舟身後逗付致，&ldo;幼兒園好不好玩?&rdo;

&ldo;好玩!&rdo;付致眼睛亮了亮，&ldo;老師教我們疊小星星，畫向日葵，還看了動畫片!&rdo;

&ldo;這麼厲害啊。&rdo;江霄感嘆道：&ldo;可比我們上學有意思多了。&rdo;

&ldo;哥哥你們上學學什麼?&rdo;付致好奇的問。

&ldo;學怎麼考試。&rdo;江霄嘆了口氣，&ldo;一點兒意思都沒有。&rdo;

付致同情地拍了拍他的捲毛，&ldo;那我下次教你疊小星星。&rdo;

&ldo;好啊。&rdo;江霄小聲道：&ldo;也教你哥哥，我倆一起學。&rdo;

&ldo;好。&rdo;付致學著他趴在他耳朵上小聲回答。

短短几分鐘，一大一小就迅速熟絡起來，你一句我一句叭叭說個不停，說的話比付清舟跟他們三天加起來的話都多。

&ldo;讓他下來自己走。&rdo;付清舟停下來對江霄說。

&ldo;沒事，他又不沉。&rdo;江霄掂了掂懷裡的付致。

&ldo;讓他下來認路。&rdo;付清舟看向付致，&ldo;我來接你三天，以後自己從幼兒園回家。&rdo;

付致乖乖點頭，從江霄懷裡下來，走到他們前面開始努力記路。

江霄摸了摸鼻子，剛才付清舟那個語氣恍惚間讓他以為看到了二十年後的付總，正經又嚴肅，帶著股不近人情的苛刻和冷漠，一聲付總險些脫口而出。

付清舟轉頭看向他，&ldo;江霄，你可以先回去。&rdo;

&ldo;我跟你一起。&rdo;江霄當然不可能放過和他獨處的機會，&ldo;我還想上你家看看呢。&rdo;

前世付清舟有好幾處房產，他偶爾會進去接人，裝潢得冷淡簡約，沒有半點兒人氣，總讓他覺得付清舟孤零零一個人很可憐。

&ldo;你確定要去?&rdo;付清舟的語氣有點奇怪。

&ldo;當然。&rdo;江霄堅定點頭。

直到路過院門口停著的那臺老舊的拖拉機，付致開心地開啟鏽跡斑斑的紅鐵門之後，他才知道付清舟為什麼要問這句話。

但當他看見滿院子橫七豎八的晾衣繩和各樣的衣服，以及被房間裡突然出來的中年女人白了一眼之後，才在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稀鬆平常，&ldo;你們兩個原來住在這裡?&rdo;

&ldo;嗯。&rdo;付清舟神色坦然地點頭，指給他看，&ldo;最西頭這間。&rdo;

&ldo;離七中還挺近的。&rdo;江霄絞盡腦汁找出了一個優點。

&ldo;走過去十分鐘。&rdo;付清舟配合著他的話說，江霄的共情能力很強，所以他從來都是體貼且善解人意的，就像前世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待自己如常，現在即便震驚也只是一閃而過。

當然，就算他表現得很介意付清舟也覺得完全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