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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張阿姨走。」周南荀對著冷冰冰的墳說,「你們放心,不管一年還是兩年,只要能延長生命,我都要去試,會讓張阿姨去醫院,也會找到那個人,給你們交代。」
山間氣溫比縣城低,樹尖還有未融化的雪,草樹枯黃,天色陰沉,耳畔的風,像故人的哭嚎,淒淒切切,連那鳥鳴也是悲涼的。
周南荀靠著父母的墳坐了半小時,竟未覺得冷。
他看了眼時間,坐轉跪,對父母磕三個頭,隨後離開。
發動引擎前,他給張鳳霞打電話,講妥條件,開車往家走。
所剩時間不到24小時,徐澄做了多手準備,從張鳳霞家回來,又聯絡初來風絮縣那天,大巴車上認識的女孩。
李思言也是南川人,來風縣絮見網戀男友。
兩人在異鄉的客車上一見如故,暢聊一路,徐澄擔心李思言網戀被騙,主動要到聯絡方式,約好要經常聊天。
分別後徐澄經常收到李思言的訊息,還約著一起出去玩,見李思言安全,徐澄懸著的心放下,給李思言發訊息問:【你男朋友身邊有沒有著急結婚的朋友?】
李思言:【有,想結婚介紹給你認識】
徐澄:【是假結婚,我會給名譽補償費】
李思言回:【我男朋友哥哥可以,不過之前離過一次婚】
離過婚沒問題,只要不是那種年紀大長相差的叔叔就好。
如此一來,姑姥那邊找不到人,還有李思言男朋友這邊,做好兩手準備,徐澄才鬆口氣,給李思言回訊息聊詳情。
李思言:【我男朋友哥哥絕不是那種禿頭大叔,要不出來見見?正好我也想你】
如果那邊合適,就不用麻煩姑姥,徐澄一口答應。
李思言發來條地裡位置,【1點飯館見】
相親算徐澄當前最重要的事,不能嚇到結婚物件,讓李思言丟臉,她鎖了手機去浴室洗頭髮,瞧見牆上的花灑心癢癢,三天沒洗澡,渾身不舒服,可上次被凍感冒的經歷又提醒她不能作死。
左思右想,決定浴池就浴池,被人看比髒著強。
徐澄收拾好洗漱用品,往外走,到門邊低頭換鞋,忽地,一股皂香襲進鼻腔,她抬頭,又被高大的身影籠罩。
周南荀站在門口,頭髮半乾,面板濕潤,側頸的月牙疤微微凸起,還沾著沒擦乾的水汽,瞳仁像浸過水的黑琉璃。
「幹什麼去?」周南荀關上門進來。
徐澄:「哪裡有浴池?我要去洗澡。」
周南荀手臂向外推,關上的門再次開啟,「我帶你去。」
徐澄哪都找不到,沒跟他客氣,隨周南荀下樓。
到浴池門外,徐澄扭捏著不願往裡走。
上小學後她開始獨立洗澡,劉姨反覆強調洗澡不可以給人看,潛意識養成洗澡要絕對隱私的觀點,想到要和那麼多人一起洗就彆扭,慢騰騰不願往裡近。
周南荀也不急,抽菸跟在她身邊,見她扭捏的模樣發笑,「都是女人怕什麼?」
徐澄也知道全是女性,但沒經歷過,就是覺得彆扭,「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周南荀哼笑一聲,沒再說。
進到浴池裡面,周南荀和老闆說:「要間單間。」
老闆看看他,又看看徐澄,意味深長地笑了,「剛洗完,又來陪女朋友洗?」
周南荀:「她一個人洗。」
老闆:「一個人怎麼搓背?你進去幫幫忙,哥給你找間隔音好的屋子。」
周南荀:「」
徐澄沒來過浴池,也沒懂老闆的意思,領到房間鑰匙,往裡走時問周南荀,「洗澡還需要隔音?不會是那種木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