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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無果,周南荀把鐵鍬放一旁,上前靠著車頭,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不點火,只把玩在指間,不講話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玩夠了煙,撐著車面縱身一躍,坐到上面。
他手掌撐著車蓋,坐姿懶散。
徐澄在車內,正對周南荀側頸的月牙疤,和凸起的青色脈絡。
這個男人渾身透著股不好惹的痞勁,你無賴,他比你更無賴。
周南荀在荒野裡待一天一夜也沒問題,可徐澄不行,待一會兒她就要發瘋。
心知耗不過他,徐澄解開車鎖,朝外喊:「到底走不走?」
周南荀偏頭微笑,講出的話字正腔圓,一字一頓,「不、走。」
過去二十年,徐澄沒遇見過,笑著耍無賴的人,更沒受過這種委屈,眼睛一瞬間紅了,「是你先把我丟下的。」
見人要哭,周南荀連忙從車上跳下來,「我去山下借鐵鍬。」
「可以喊醒我。」徐澄往車外看眼,「這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嚇死人。」
「把我鎖在車外,你還哭?」周南荀不耐煩地丟過去一包紙,「天天哭,你是水做的?」
淚失禁體質,徐澄也很無奈,她拿起紙巾丟回周南荀身上,「你管不著。」
周南荀抽出張紙,傾身過去,按住徐澄後腦,要擦淚。
徐澄頭動不了,揮起雙手推打他。
周南荀隔著衣袖鉗住她雙手腕,舉過頭頂,警告:「老實點。」
男人冷冽的氣息驟然逼近,徐澄不敢動了。
周南荀用紙巾擦掉她眼下的淚,鬆開手,退回駕駛位往前開車,出了泥坑說:「我去還鐵鍬,你在車裡坐會兒。」
「不行。」徐澄抓住周南荀衣服,沒了剛剛的囂張氣焰,嚴肅地講道理,「姑姥叫你陪我來,你得保證我的安全,出了意外,老人家不會輕饒你。」
「鎖上車門能出什麼意外?被虎叼去?被熊吃了?」
徐澄思緒跑偏,緊張兮兮地看向車窗外,「這破地方有野生熊?」
「那邊山上有。」周南荀指著遠處的山脈誇大其詞,「三四百斤的黑熊,一掌能劈碎野狼頭,舌頭上還有刺,舔下,大小姐這細皮嫩肉的臉就沒了,花多少錢也無法恢復。」
徐澄摸了下臉頰,警惕地看著外面,抓著周南荀衣服的手更用力。
周南荀偏頭,輕扯唇角。
徐澄怕了,軟下語氣,「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隨你。」周南荀下車。
五分鐘過去,徐澄還沒從車裡出來,周南荀等得不耐煩,催促道:「出來呀。」
「這」徐澄支支吾吾,「這地全是泥。」
周南荀走到她身邊,沒好氣說:「地上沒泥,難道是黃金?」
徐澄也急了,「這麼髒,怎麼走嘛?」
「那就等著被熊吃吧,老子沒時間在這和你磨蹭。」周南荀轉身就走,頭都沒回一下。
徐澄拿起包砸過去,「混蛋。」
吳儂嬌語生氣也沒威力。
周南荀伸手向後,抓住她扔過來的小包,定了兩秒,調頭往回走,到車門背對徐澄邊蹲下身,「大小姐,請上轎。」
徐澄:「」
周南荀臂力驚人,一隻手背起徐澄,另一手拿住鐵鍬。
徐澄不放心,「你別把我摔了。」
「說不準。」
「你敢。」
周南荀的手臂立刻松下去。
徐澄不受控地往下滑,雙手摟緊他脖子,氣急敗壞地喊:「周南荀!」
他偏不收緊手臂,散漫地哼笑一聲,「說句好話,我聽聽。」
「你做夢。」徐澄咬牙切齒地在他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