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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人心裡讓客人睡賓館是招待不周,張鳳霞堅決不同意,徐澄拗不過老人家,只能隨周南荀往外走。
剛走兩步,張鳳霞喊她等會兒。
見祖孫倆有話要說,周南荀關上門,去外面等。
乾燥長滿褶皺的手拉著徐澄戀戀不捨,猶猶豫豫半天,說:「縣裡有殺人犯,專挑漂亮的女人下手,你太漂亮了,姑姥不放心,晚上想出去叫南荀陪你,別一個人出來。」
破地方偏遠落後就算了,還有殺人犯。
徐澄太陽穴突突直跳,手不覺握緊姑姥,「怎麼個殺法?」
細節張鳳霞沒講,只安慰說:「南荀是刑警,你別怕。」
徐澄一時心急,「刑警還不去抓人?」
張鳳霞:「被熱心市民被舉報,沒抓成。」
徐澄:「」
破舊的老樓,感應燈365天要有300天是壞的,上下樓只能摸黑。
設計樓的人也有問題,樓道里沒留窗,感應燈一壞,四下漆黑一片,
關上房門,走廊頃刻間陷入黑暗。
不知道周南荀去哪,黑漆漆的走廊只有徐澄一個人,想起電影裡那些變態殺人犯,她整個人都不好了,總感覺身後有人在注視自己。
霎時,徐澄哪都不想去了,手搭鐵門要敲,腳下徒然亮了。
自下而上的一束光,鋪亮她往下走的路。
臺階下等待的男人,高大、寬闊、沉默,像茫茫海上的燈塔。
徐澄踩著光鋪成的地毯,一步步走到周南荀身邊。
光束調轉方向 ,從上往下,鋪亮下一層臺階。
周南荀揚揚下巴,示意徐澄先走。
徐澄下了一階臺階,回頭看。
周南荀握著手電站原地沒動。
她又走一階,周南荀還沒動,她停住不走,目光直直地盯過去。
微光下,周南荀對上雙充滿恐懼的眼睛,按打火機的動作挺住,拿下含在嘴邊的煙沒點,邁步往下走。
見周南荀動了,徐澄才繼續往下走。
她走一階,他跟一階。
這回徐澄不回頭看了。
到一樓,冷風毫無徵兆地灌進來。
徐澄光著大腿,風一吹,似有無數小刀刮在腿上,她不禁雙手抱臂,發抖。
忽然,眼前一黑,清爽的香皂味衝進鼻腔,陌生的男人氣味,爭先恐後往她身體裡鑽。
陌生、怪異,卻不反感。
半天相處,徐澄已看出。
周南荀這人,市井裡野蠻生長的主,野性不訓,亦正亦邪,不然也不能把小混混演得爐火純青。
他敏銳、冷漠,野性之下隱藏著危險。
徐澄不想和他扯上太多關係。
她拿下週南荀的外套,抬手要扔回去,就聽男人說:「不想凍死就穿著。」平靜中透著不耐。
接著摩托車發動機引擎轟鳴,不給徐澄拒絕的機會。
這地方的春天,樹幹光禿禿的,晚風冰冷刺骨,不像南川,滿地翠綠。
徐澄被冷空氣打敗,慢騰騰穿上週南荀的外套,走到摩托車邊,站著不動。
她穿著短裙,坐摩托車不方便,而且周南荀沒給她頭盔。
摩托車是為了貼近人設騎的,任務被打亂,慌忙中,他也沒換車直接騎回來。
規規矩矩遵守交通紀律,不符合小混混人設,隊裡壓根沒準備頭盔。
周南荀自己也沒頭盔,摩托車轟轟隆隆響了許久,他眉心的川字加深,「走不走?」
徐澄伸手, 「頭盔。」
周南荀: 「沒有。」
徐澄又不吭了,目光垂落到短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