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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是臨時決定的,一切都兵荒馬亂,他和梅玉玲的簽證,都是季廣平找關係加急辦理。
梅玉玲本不是全職太太,她有自己的工作,她是個鋼琴老師。
可這是季廣平的要求,也是季廣平的唯一條件,那就是出國。
所以梅玉玲同意了,她選擇了辭職,並勸說季衷寒跟著一起走。
那不是季衷寒第一次看見梅玉玲在他面前哭,她是個漂亮的女人,年輕時就有諸多追求者,有錢的,有權的,比比皆是。
但她選擇了高大英俊的季廣平,她無數次對季衷寒說,媽媽是嫁給的愛情。
季衷寒相信了。
而梅玉玲哭著懇求季衷寒跟他們一起出國時,她仍是說:「我真的很愛你爸爸。」
季衷寒第一次發現,原來他可以這樣冷漠,他甚至有點想笑出聲。
不過在梅玉玲面前,他還是點頭同意了。
梅玉玲如釋重負,拉著他的手絮絮叨叨保證了一堆,還同季衷寒說了許多,去國外後會有的美好生活。
說到最後,她甚至伸手抱了抱自己的兒子,就像幼時的每一次,她都是這麼抱季衷寒。
或許是因為如此,季衷寒才不得不同意。
他在梅玉玲懷裡看向自己的手腕,那裡仍有指印,已經好些日子了,依然沒有散去。
沒多久,簽證就下來了,季衷寒前往機場時,天很陰沉。
那段時間是雨季,總是下雨,沉悶的天氣叫人看一眼,都覺得無法呼吸。
天氣微涼,所以季衷寒穿了很多日的長袖,哪怕在家裡都沒有脫下來過。
季廣平和梅玉玲忙著處理自己在這邊的工作事物,沒有任何人發現他的不妥。
學校那邊,是季廣平去辦理的退學。
他只跟林曉妍說了自己要離開的訊息,其他人他都沒有告知。
這些其他人裡,包括了封戚。
所以當封戚出現在機場的時候,季衷寒是震驚又錯愕的。
他們一家人離開得很安靜,沒有讓旁人知道的打算。
封戚又是如何得知的?
季廣平看著封戚,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
他嘆了口氣,拍拍季衷寒的肩膀:「去吧。」
季衷寒有些抗拒,季廣平仍道:「不管怎麼說,都是這麼多年的朋友,好好告別吧。」
說完後,季廣平推了季衷寒一把,讓他上前,自己轉頭去找梅玉玲,把空間讓給了兩位小朋友。
季衷寒筆直地站在原地,他沒有靠近封戚,封戚也遠遠望著他。
兩個人不像多年好友,中間相隔的也不是幾步的距離,而是他們之間深深的隔閡。
是封戚先朝他走來,他手裡的頭盔,擋風面鏡上不知為何有一塊破裂的痕跡。
黑色面板和黑褲上,有大面積的水漬,將衣服洇得顏色更深。
封戚唇色發白,不過一個禮拜不見,他瘦削了許多。
他上前一步,季衷寒就後退一步,他的驚恐和防備,肉眼可見。
最終,封戚還是數步距離停了下來。
他聲音沙啞,語氣懇求:「別走。」
季衷寒只感覺有手抓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幾乎無法順暢呼吸,所有的酸澀和難過,都湧了上來。
他必須要極力隱忍,才能讓自己紅了眼。
封戚還在說話,聲音是那樣低,那般祈求:「我再也不逼你了,是我錯了。」
「衷寒,不要走,求你了。」
季衷寒深吸一口氣,他終於鼓起勇氣看向封戚,想說不可能了。
事情走到今天這步,已經沒法回頭。
但是他看清封戚的臉後,